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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厌火燎山不吃了我们，起码也会愤怒。”“这灵智，不像是你说的那样。”
“在我看来，这不是凶兽诞生了灵智，更像是……神兽变傻了。”
长青得出了结论。
帝云猛然一呆。
“或许是你说的融合，让狂暴之灵拥有了神兽的神魂灵智。但我更倾向于，这凶兽在进化。”
长青又说了一句，帝云直接被吓了一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大道战场里的凶兽……
帝云虽然嘴上说着小垃圾，可真遇到的时候哪次不是艰难鏖战？
“当进化之路出现时，他们便不只是单纯的渴望毁灭一切，吞噬一切。不管他们有没有灵智，他们都将踏上进化之路，并且全速前进。”
“而这结果，与原本的毁灭一切，又刚好重合。”
“唯一的区别是，他们在选择。”
帝云的脑海中，浮现出大道战场的画面，他浑身一抖，开口道：“别说了。”
长青停在半空，眸子中神光闪烁。
他催动了造化长生剑百年一梦的能力，对已知的信息进行了无数次的推演。
所得出的结论，令长青都有些难以接受。
长青，原本就有不打算说出的一个问题。
这天灾巨兽，真的是诞生在迷雾之中吗？
是强者最终的混乱，还是大道在做清理？
“我让你别说，又不是让你闭嘴什么都不说！”帝云忍不住了，长青一停下，他的脑海里全特么的是大道战场的凶兽。
而且还是走上进化之路的凶兽。
当纯粹的杀戮巨兽，踏入了进化的大道上。
在帝云的心里，其威胁已经仅次于长青了。
“你我都能感受到，这片沙漠之下有另一头凶兽，那么他们彼此之间也能感应到。你最后一次释放龙血气息时，这片沙漠在沸腾。所以，凶兽和凶兽之间，和睦共处。”
帝云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再损失一滴龙血，看看他们彼此之间会不会争抢？大可不必，我直接告诉你结果，不会。”
“异类而食，你我皆为异类。”
“你能不能说点正常人的话？”
“一人一头，你先选。”
“……”
帝云感知着沙漠下的强盛气息，也是空冥境九重。
帝云看了看厌火燎山，道：“我选他。”
这三天来，帝云不断承受着吞天魔焰的烧烤，已经习惯了。
长青点头，缓缓降落到沙漠之上。
“你确定不等我杀了厌火燎山之后，咱们一起再杀这头沙漠下的凶兽？”帝云看向长青。
“你是不是忘了我有镇天黑尺剑了？”
帝云当即一噎，也不在担心，直接飞进了火山之中。
厌火燎山再次感受到了那诱人的龙血，此时就在自己体内，整座火山直接坐下，在这沙漠里形成了诡异的风景。
一道道熔岩迸发而出，天空中下起了流星火雨。
长青已经感受不到帝云的气息，但他并不担心。
这厌火燎山别说只有空冥境九重，即便是九转散仙，也无法将帝云消化。
“兽核。”长青低头看着土灵气凝聚的灵沙，伸出手指，一指轻点。
一滴鲜血自指尖流淌而出，只是刹那之间，整片沙海便是沸腾起来。
经过龙血淬体的长青，本就有着强横仙体，他的“血脉”远超一般神兽。
狂暴的沙海汇聚成旋涡，直接将长青吞没。
一道金光剑气，破开沙海，直刺九霄。
“逃？”
一道苍老沉重的声音，响了起来，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之上。
他的身上，还有无数灵沙从地面飞来，完全由灵沙凝聚的身体，逐渐化作人形。
一双眸子，看着长青时诡异的平静。
长青眉头一紧，此凶兽的感觉好像与厌火燎山不同？
“又来一个，能逃，多久？”
声音断断续续，老者的语气出现了波动，竟有些戏谑之意。
“你是谁？”长青眸中金光大胜，异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问道。
“你们的称呼，天灾巨兽。你是，问我？我，瀚海流沙。”
老者静静说道。
长青眯起眼睛，催动人皇剑意，已经穿上了堪比法相的帝冠龙袍。
瀚海流沙面无表情，接着说道：“你我，一样。”
说着，瀚海流沙指向不断喷发的火山，“和他，不一样。”
“他？”长青看向厌火燎山，心中一动，这个他，指的不是厌火燎山，是帝云？
长青看着身形有些扭曲的瀚海流沙，心中的古怪感越发浓郁。
“加入，引领，给你……或者，逃，死。”
瀚海流沙的每一次停顿，都令长青心脏一紧。
长青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就算是崇嚣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并且知道自己所有底牌，都没有这么可怕。
胳膊上鸡皮疙瘩早已起满，长青甚至看到了那根根竖起的汗毛。
天敌。
长青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词，他开口想要询问，瀚海流沙的身影却是突然爆碎开来。
灵沙飘散空中，沙海之下，突然伸出一双百丈之大的流沙巨手，往长青拍去。
伴随着一声平静的轰鸣巨喝：“资……格。”
长青感觉自己神念都紧绷起来。
加入？加入什么？引领？引领去哪？
资格？这是加入的资格？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即便是空冥境九重的瀚海流沙，攻击也迟缓下来。
“会不会只是想让我加入无序的混乱，引领他们占领天地万界？”
长青第一时间便有了这个念头，但他冥冥之中感觉，没这么简单。
他甚至觉得，刚刚并不是瀚海流沙在和他对话。
因为此时此刻的瀚海流沙，流露的情绪中，与厌火燎山也一模一样了。
只有贪婪与毁灭。
长青金色的眸子，闪烁着笑意。
他嘴角微微一扬，轻声说道：“你比崇嚣，有意思。”
“轰！”
一声爆响，仿佛天地崩裂。
如同海洋般无垠广阔的沙漠，直接在这一掌相击的震荡气浪之下，分成了两节。
沙漠被合掌余波轰出了一条峡谷，高空之上，万里云霄被直接震碎，苍穹似乎也被震出了一条裂缝。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
漫天尘沙之中，一道庄严轻灵的声音，响彻在沙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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