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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万大军和两座城池捏在郁峥手里,萧辰别无选择。

    若是出兵攻打,只要一动手,郁峥便会拿南延军阵前祭旗。

    到那时,胜败尚且不知,军心必失。

    两相权衡之下,兵不血刃的赎回城池和四万大军,是最好的结果。

    盟约签订好后,周泊序收起一份,将另一份留给萧辰。

    至此,两国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周泊序礼节的朝萧辰拱手见礼。

    萧辰看着他道:“不知将军大名?”

    “周泊序。”

    萧辰闻言笑了,笑中带着几分敬谢之意。

    大昭攻占顺城兴义城后,放了一名南延军给萧辰送信,是以萧辰知道了周泊序这个名字。

    他杀了萧凛。

    声名必将响彻南延和大昭。

    “本宫记住了,周将军。”萧辰话中别有深意。

    周泊序抬头与萧辰对视,丝毫不惧。

    萧辰此人,表面看着温谦儒雅,实则心思深不可测。

    想来也是,战败赎城这种事,都能做的坦然自若,不见一丝窘态难堪,足以证明此人城府之深沉。

    “告辞。”周泊序不欲多言,转身离开。

    萧辰看着周泊序进城,城门在他身后关上,眸光微眯。

    郁峥在城墙上朗声道:“殿下爽快,本王这便撤军离开,将城池还与殿下。”

    萧辰道:“璟王若是喜欢,多住几日也无妨。”

    “谢殿下盛情,多留就不必了,早日将银子送到大昭便成。”郁峥毫不客气的提醒。

    提到银子,萧辰皱起眉头,叹声为难道:“实不相瞒,南延国库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怕是得分几次。”

    郁峥闻言沉默了。

    一千五万百万实非小数,南延无法一下拿出实属正常。

    最终经过商榷,郁峥退了一步,同意为分三次,而萧辰承诺两个月内将第一批赎金送达宜城。

    双方达成一致后,郁峥没有多留,当即便下令撤军返回宜城。

    有盟约在,又有南延将士和百姓见证,郁峥不怕萧辰抵赖。

    新君继位,总还是要些脸面的。

    郁峥率大昭军前脚刚走,后脚萧辰便进了城,处理战后事务,安抚军民。

    萧凛虽死了,但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也够令人头疼的了。

    当然,这些都与郁峥他们无关。

    一切事毕,郁峥三人归心似箭,只想快些回到上京。

    然路途遥远,他们赶了两日路,才回到宜城。

    大昭虽大胜而归,却也死伤惨重,十二万大军只剩下七万多人。

    郁峥命将领将人分点开,宜城将士继续驻守宜城,上京将士暂留宜城,待南延赎金送到后押运回上京。

    战后事务繁琐,郁峥和周泊序处理了一整日。

    姜舒也没有闲着,将后务同张为交待清楚后,她随连翘去看了忍冬。

    忍冬葬在她家附近的马背山上,走了半个时辰山路才到。

    山路崎岖难行,姜舒不解道:“忍冬为何要葬在这里?”

    连翘道:“这里正对着上京的方向。”

    忍冬一直向往上京,但她去不了了。

    一想到此,连翘就忍不住落泪。

    最初得知忍冬死讯时,连翘惊到不敢相信,直到亲眼看见忍冬的尸身,连翘难以接受哭昏了过去。

    她与忍冬虽不是亲人,却相依为命多年,胜似骨肉至亲。

    忍冬一死,连翘在这世上便再无亲人了。

    这几日,连翘时常无端落泪,眼睛都哭肿了。

    姜舒也跟着红了眼,抚摸着忍冬的墓碑道:“我们明日就要回上京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连翘,也会照顾好大白。”

    “下一世你投生,便投去上京吧,投生到我家去,与我做亲人。”

    对于忍冬,姜舒惋惜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这么好的姑娘,值得过最好的日子。

    若真有来世,她一定好好补偿忍冬,让她看遍这世间繁华,享尽这人间富贵。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冷星望着忍冬的墓愧疚不已,一张一张烧着纸钱。

    “鹅——”大白啄了啄墓碑,低声悲鸣。

    想到明日便要离开,往后可能再难回来,连翘给忍冬烧了很多纸钱,还留了银子给良善邻里,请她给忍冬看墓。

    姜舒也跟将帅府打过招呼,让人每年给忍冬扫墓烧纸。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倦鸟成群结伴归巢,从林中树梢飞过。

    “天快黑了,下山吧。”姜舒叹了口气,三人不舍的与忍冬道别离去。

    回到将帅府时天色已沉,姜舒用过晚饭后同连翘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回上京。

    今夜军中举行庆功宴,郁峥与周泊序在军中犒劳将士,要很晚才回来。

    将士们本是邀姜舒一起的,但姜舒知道她在会让将士们不自在,便拒绝了。

    逐风前几日醒了,在冷星的细心照顾下,伤口已在愈合。

    因着要回上京,冷星给逐风换完药,顺道帮他收拾行李。

    逐风躺在床上,看着冷星忙活的身影,心情甚好。

    冷星回头,见逐风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由羞恼道:“你看什么。”

    “看你啊。”逐风坦言。

    冷星瞪他道:“不许看。”

    “你都把我看光了,我看看怎么了。”逐风理直气壮。

    冷星听后瞬时从脖子红上脸,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捂住逐风的嘴,低声威胁道:“那是个意外,不许再提!”

    “那也是看了,得负责。”逐风扯下她的手,一副无赖不讲理的模样。

    冷星气结,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逐风伤重卧床,无法自己清洗,都是由侍卫帮忙。前日逐风刚擦洗完还未穿衣,只用被子盖着,侍卫去给他取晾晒的衣物去了。

    恰在这时,冷星来给他换药。逐风拽着被子不让,冷星不明所以,一把扯开了被子……

    当时帐中一片死寂,两人都石化当场。听到帐外响起脚步声时,冷星才回过神来,急忙将被子给逐风盖好。

    好在侍卫没有发现端倪,还让冷星回避,他给逐风穿好裤子再上药。

    冷星支吾应下,逃也似的走了。

    这两日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及此事,冷星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此时逐风忽然提起,她羞的想杀人灭口。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告诉过你了,不方便,是你自己不听。”逐风一脸无辜。

    冷星捏拳道:“以后不许再提这事!”

    “哦。”逐风悻悻地应了一声。

    冷星继续去收拾行李,逐风在她身后道:“但责你还是得负。”

    负他个大头鬼!

    冷星恼的转身将手中衣裳扔到逐风脸上。

    逐风终于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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