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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宜君被问住,一时答不上来。

    郁澜好笑的看着她,姜舒也饶有兴味的盯着她。

    孙宜君眼睛转了转,狡黠道:“要是个女儿,我就跟她联手,一起气她爹。”

    “噗……”姜舒和郁澜忍俊不禁。

    她们毫不怀疑,孙宜君确然干的出来。

    三人笑着闲话,一上午的时间悠然而过。

    午膳前一刻,郁峥和周泊序一道回来了。

    早他们一步到的郁源,看着两人惊奇问:“峥哥姐夫你们在一起办差吗?”

    “嗯。”郁峥随意应了声,从姜舒手中接过郁子宥。

    周泊序坐到郁澜身旁,低声询问她坐了一上午可有不适,可有累着。

    孙宜君见了,瞪向郁源道:“你看人家怎么心疼夫人的,再想想你。”

    “我怎么了?我也关问你了啊。”郁源振振有词。

    孙宜君哼嗤。

    他的确是关问她了,问她有没有坐不住起来走动,问她有没有小心注意。

    什么关问,质问还差不多。

    孙宜君越想越气,抬脚踩了郁源一脚。

    荣王妃说了,有气不能憋着,一定要及时发散出去。至于郁源,他一个大男人,踹一脚打几下不打紧。

    孙宜君觉得荣王妃说的很对,又伸手拧了郁源胳膊一下。

    郁源被拧的嗷嗷叫,引得郁子宥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

    郁源顿觉有些尴尬,压低声音道:“子宥在呢,你别吓到他。”

    虽然郁子宥看不懂听不懂,但郁源还是觉得丢脸了。

    唯一庆幸的是,姜舒郁峥他们都各自在说话,没有注意他们。

    孙宜君扭头,见郁子宥果真小脸惊怔的看着他们,觉得小家伙有趣的很。

    日头当空时,下人来禀午膳摆好了。

    郁峥将郁子宥交给奶娘,一行人去前院花厅用膳。

    “菌汤白玉丸。”孙宜君一眼看到,惊喜不已。

    郁源道:“隔三差五的吃,你还没吃够?”

    孙宜君斜他一眼:“亏你还是经营酒楼的,家里厨子跟王府厨子手艺不同你吃不出来?”

    这……好吧,是有点儿不同,但他觉得也没太大差别。

    “来,尝尝。”姜舒盛了一碗放到孙宜君面前。

    孙宜君先是嗅了下,随后拿起瓷勺,舀起一只丸子吹了吹,细细品尝。

    “嗯,就是这个味儿,还是王府厨子做的好吃。”

    一只下肚,孙宜君食欲大开,吃的眉开眼笑。

    “阿姐也尝尝。”郁峥给郁澜也盛了一碗。

    郁澜尝了一口,眸光一亮。

    以往来王府时也吃过,那时只觉美味,但没有特别喜欢。今日再吃却觉无比爽口,吃完一口还想下一口。

    不仅丸子好吃,汤也鲜美的很。

    看郁澜吃的喜欢,周泊序道:“这菜方能否给我一份?”

    郁峥道:“公主府离的近,往后阿姐想吃,派人来知会一声,叫王府厨子做了送过去。”

    不是他不给,而是同样的菜方,不同的厨子做来的味道不尽相同,比如荣王府的厨子。

    对此,孙宜君深有体会,咽下口中丸子道:“往后给皇姐送的时候,劳烦给我也送一碗。不,两碗。”

    姜舒闻言蹙眉道:“王府到公主府,行的快些只要盏茶时间。可到荣王府,怎么也得小半个时辰,送过去怕是都冷了。”

    “没关系,我热热再吃。”孙宜君从善如流。

    姜舒:“……”行吧!

    有孕易乏。

    膳后坐了没多久,周泊序扶着郁澜起身告辞,回了公主府,郁源同孙宜君也回了荣王府。

    至于姜舒,歇完这最后半日,第二日便继续巡铺营商了。

    时值冬日,绸庄生意格外红火。

    这日姜舒巡铺到南城绸庄时,在铺中瞥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长淮,月瑶。”姜舒惊诧出声。

    他们不是远在祁县吗?什么时候回上京了?

    挑选绸料的沈长淮和王月瑶闻声侧目,看到姜舒皆是又惊又喜。

    两人欲同姜舒打招呼,但见她穿着男装,又想着她的身份,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她。

    姜舒笑了笑,轻声道:“可有空随我到楼上坐坐?”

    一楼客人太多,拥挤嘈杂,不是叙旧说话的地方。

    沈长淮和王月瑶点头,退出人群跟着姜舒上了二楼。

    二楼也有锦绸,且品质比一楼好上许多,专供达官贵族选用。

    此时伙计正领着几位夫人小姐在选看,绣娘在给她们量身。

    姜舒避开她们,带着沈长淮和王月瑶进了会客间。

    伙计送上茶水后退下,屋门关上,沈长淮和王月瑶立即行礼:“见过王妃。”

    姜舒扶起二人,好奇问:“你们怎么回上京了?”

    沈长淮道:“吏部考核升擢,将我升调到了户部。”

    姜舒闻言,语气轻快的恭喜道贺。

    沈长淮是庶子,侯府家业没他的份。他想要出人头地,只能靠自己。

    诚然侯府没什么家业,只剩个空壳名头。但于寻常人而言,也是遥不可及。

    沈长淮道了谢,姜舒又问他们是何时回上京的。

    王月瑶道:“这月初一。”

    想到两人方才在下面挑选绸料,姜舒问:“可是没带冬衣?”

    王月瑶摇头,不好意思道:“从前在外时夫君官小,穿的都比较简朴没那么多讲究。如今回了上京,夫君又升了官,总得顾几分颜面。”

    姜舒恍然,大方道:“一会儿就在二楼挑几匹,算我送长淮的升迁礼,也算迎接你们回来。”

    二楼的锦绸,凭沈长淮那点微薄俸禄,根本买不起。

    是以沈长淮不敢要,慌忙推拒道:“使不得,这太贵重了。王妃与我们了无瓜葛,实在不妥。”

    若是从前,姜舒是他们长嫂,送几匹锦绸做升迁礼无可厚非,可如今……断无缘由。

    王月瑶也连声拒绝,受之有愧。

    能见姜舒一面,他们已然很高兴满足。

    知两人面皮薄,姜舒佯装不悦道:“你们既口口声声说与我毫无瓜葛,那往后便当陌路,相见不识。”

    既回了上京,日后各处参宴,免不了与姜舒碰面。当作不识,王月瑶不舍得。

    她本就是小官家的女儿,在上京相识之人不多,离京多年更是情份浅淡,交情渐无。唯有姜舒,因着曾相处过几月,两人十分投缘,王月瑶很喜欢她。

    “如何?这礼你们收是不收?”姜舒端着茶盏偷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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