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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皇后撑腰,曹慕雪胆子越发大了,铁了心今日要置谢婉若于死地。“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说要召见娘娘。”宫人哆嗦着惶声禀报。
后宫本就由皇后统管,现下皇帝郁承都不在宫中,更是由皇后独大,谁也不敢与之对抗。
谢婉若心中一沉,让人看好郁晧临,起身出了屋子。
“母后。”谢婉若隔着院门行礼。
皇后站在门外,盯着锁死的院门道:“开门。”
谢婉若忽的咳嗽起来:“我和晧临染了风寒,怕将病气过给母后了。母后有什么事,直管吩咐便是。”
皇后还未说话,曹慕雪便按耐不住道:“谢婉若,你少装病,母后的话你也敢不听?”
“你这是大不敬,按宫规该掌嘴罚跪。”
曹慕雪气焰嚣张,已然将谢婉若当一个死人对待。
谢婉若听的眉头皱起,静默着没说话。
自打曹慕雪借郁晧临算计姜舒,害她落胎终身不能再有孕后,她同曹慕雪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新仇旧恨,也不差这一桩了。
院外的人等了半晌,见一点回应也没有,不由黑了脸。
“母后,她这是仗着表哥偏宠,全然没将你放在眼里。”曹慕雪煽风点火。
皇后捏着手,面色冷沉很是难看。
她知道曹慕雪是在挑事,但说的也是事实。
谢婉若恃宠生骄过头了,放任不管就是下一个毓贵妃,这样的狐媚子,不能留!
“来人,撞门。”皇后冷声下令。
“是。”侍卫得令,抬来一截粗大木头。
曹慕雪扶着皇后避到一旁,看侍卫用木头撞门。
“嘭!嘭!”
院门被一下一下重重撞击,发出震耳声响。
“娘娘……”映蓉扶着谢婉若,面色惶急惊忧。
看这架势,皇后是下了决心要处置谢婉若了。
他们院中宫人内侍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多人,就算是硬拼也不可能拼过带刀侍卫。
谢婉若攥紧手,咬牙稳住心神,美眸死死盯着面前颤动的院门。
眼看院门颤动的越来越厉害,很快便要被撞开,谢婉若果断道:“能拿什么就拿什么,挡住,我出事了你们也活不了。”
“……是。”宫人内侍惶恐应下,就近寻了竹竿木棍扫帚等物,抓在手中准备拼死一搏。
“咣!”院门不堪重负,被猛力撞开。
“把谢婉若给我拿下。”曹慕雪兴奋不已,狐假虎威的发号施令。
皇后瞥了她一眼,微有些不悦。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处置谢婉若要紧。
侍卫冲进院中,映蓉扶着谢婉若后退,宫人内侍抓着棍棒硬着头皮上前。
“唰!”侍卫抽出腰间佩刀,上前捉拿谢婉若,全然没将宫人内侍放在眼里。
“娘娘!”映蓉颤抖着护在谢婉若身前。
看着步步逼近的侍卫,看着院门外得意猖狂的曹慕雪……谢婉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屋门。
出来前,她命人闩上屋门,死护郁晧临。
谢婉若眷恋不舍的盯着屋门,一滴热泪滚落而下。
不论天稷山结果如何,她怕是难逃……
“皇后娘娘这是在做什么?”
忽然,一道清婉端严的声音自院外响起,随着晨风飘进谢婉若耳中。
谢婉若浑身一颤,攥成拳的手紧了紧,又骤然松开。
毓贵妃,是毓贵妃……
虽照面不多,但谢婉若瞬间便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毓贵妃来了,娘娘得救了……”映蓉又惊又喜,又哭又笑。
其余宫人内侍的反应也与映蓉一样,此时毓贵妃的声音在他们耳中,胜过天籁。
主子得救,他们也得救了。
“本宫做何,与你何干。”皇后怒瞪着闲漫走来的毓贵妃。
曹慕雪跟着看过去,在看到毓贵妃身后的禁军时,面色剧变。
自二十多年前皇后强行带走毓贵妃,将她害的无法有孕后,皇帝便下了特旨,给了毓贵妃五百禁军,随她调遣。
这也是谢婉若让映月去求助毓贵妃的缘由。
如此特殊时刻,光有同皇后相抗的胆量不够,还得有实力。
而放眼整个后宫,唯有毓贵妃一人。
那五百禁军,代表的皇帝。
“是与我不相干,可今日是陛下祭天祈福的日子,不可在宫中行折福之事。”毓贵妃从容轻语,在院门前站定。
皇后冷哼一声:“这是东宫,不是你钟灵宫。”
东宫是郁承的地方,她处置自己的儿媳。毓贵妃若连这也要插手,未免欺人太甚!
皇后恼恨的盯着毓贵妃,恨不得将她也一并处置了。
毓贵妃轻轻挥手,禁军进入院中,将谢婉若护了起来。
皇后瞧见这一幕,气的眼睛都红了,嗔目切齿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毓贵妃直视着怒火中烧的皇后,神色平静不语。
谢婉若与曹慕雪,她与皇后,都积恨颇深,无可转圜,无甚可说。
面对毓贵妃明目张胆的挑衅,皇后忍无可忍:“把毓贵妃和谢侧妃都给本宫拿下!”
永宁宫的侍卫得令,与禁军打了起来。
“娘娘小心。”毓贵妃和谢婉若都被护到后方,远离战场。
两方人持刀相斗,很快便见了血。
曹慕雪虽跋扈嚣张,但哪见过这阵仗,吓的缩在皇后身侧,面色发白。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不是一场争宠宫斗,而是你死我活。
璟王府。
太阳不知何时已高高升起,婢女端着水盆匆忙进出主屋。
屋中,姜舒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反复阵痛后,已有生产迹象。
“王妃用力,已经看到孩子头了。”桂嬷嬷喜道。
“嗯!”姜舒嘴里咬着棉帕,面色涨红布满汗水,轻颤的眼睫都在跟着用力。
郁澜握着姜舒的手焦急等待着,时间仿佛过的特别慢,又仿佛特别快。
楮玉用帕子擦掉姜舒面上的汗,但很快,又有新的汗水浸出,根本擦不完。
姜舒仰躺着,拿掉口中棉帕大口喘息。
楮玉端来参汤,喂姜舒喝了几口。
稍作歇息后,又重新咬住棉帕,继续用力。
“使劲,再使把劲,就快出来了……”稳婆循诱鼓劲。
姜舒闻言,咬牙使出全身力气。
郁峥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王府时,看见婢女端着一盆盆血水进出,当即心头一沉。
“王妃怎么了?”郁峥急问。
婢女回道:“王妃在生产。”
郁峥听后大步往主屋去,欲要进屋。
婢女拦住他,说妇人生产男子不能进去。
郁峥不悦拧眉,刚要挥开婢女进屋,就听屋中响起一声响亮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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