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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心生好奇的姜舒,听郁峥如此说,越发心痒了,催促郁峥快打开。

    郁峥弯唇笑了笑,在姜舒眸光灼灼的注视下,打开了锦盒。

    一只黄色的平安符,静躺在盒中,轻飘飘又沉甸甸。

    “这是……平安符。”姜舒微诧,全然出乎意料。

    “嗯。”郁峥伸手取出,熟练的放入怀中。

    姜舒杏眸轻闪,带着几分疑惑道:“母妃每年都送你平安符作生辰礼?”

    这当真是有些别具一格。

    郁峥颔首解释:“自打我十三岁那年出宫遇刺,险些没命后,母妃便会在生辰时送一只平安符给我,年年如此。”

    末了郁峥又道:“这平安符是母妃亲去护国寺求得。”

    姜舒闻言,瞬间明了。

    这哪是平安符,分明是慈母心啊。

    毓贵妃虽宠冠六宫,尊贵无比,但面对自己的孩子时,她也只是个寻常母亲,一心只盼孩子平安无虞。

    “母妃有心了。”姜舒如今有孕在身,特别能理解毓贵妃的心情。

    郁峥自也明白,抿唇道:“她在宫里我在宫外,我戴着她才能安心。”

    两人在内室说着话,檀玉在外小声禀报:“王爷,王妃,该用午膳了。”

    “走吧。”郁峥搁下空盒,牵着姜舒去外室用膳。

    有了早上的教训,午膳时姜舒不敢再任性,硬是吃了大半碗饭。

    午后闲暇无事,郁峥陪着姜舒小憩了半个时辰。

    两人刚起身不久,追云来报:“主子,周大人来了。”

    周泊序?

    郁峥闻言,同姜舒说了一声,起身去了书房。

    姜舒懒懒的倚在软榻上,拿了本书瞧。

    瞧了一会儿姜舒忽觉内急,匆匆起身去如厕。

    待她再回到屋中时,郁澜和孙宜君坐在外室桌边,笑吟吟的看着她。

    姜舒懵了一瞬,随即笑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郁澜道:“刚来不久,阿峥写信说你有孕了,碰巧今日阿峥生辰,便想着来瞧瞧你,顺道给阿峥庆生。”

    姜舒望向孙宜君,不明白她是怎么同郁澜走到一起的。

    “人多热闹,宜君今日正好去寻我,便一道来了。”郁澜解释。

    “那可太好了,我正闷趣呢。”姜舒开怀一笑,吩咐楮玉霜华去备果点茶水。

    冬日天冷,为了能随时喝上热茶,霜华弄了只红泥小炉,用紫砂茶壶注了沸水加了茶叶,放到炉上煮着。

    望了眼桌上的松子核桃和果点,孙宜君道:“冬日该吃糖炒栗子才是。”

    姜舒一听,忙让檀玉命人去买。

    “顺便再买几串糖葫芦。”

    孙宜君听的眼睛一亮:“还是你懂我。”

    糖葫芦和糖炒栗子都不稀罕,可她们身为大家闺秀,衣食都有讲究规矩,不可随意贪食。

    “真羡慕你,既无父母约束,也无公婆管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孙宜君一脸艳羡。

    来年三月她便要嫁去荣王府,荣王和荣王妃人虽宽和,但总归要束管她一些,不似姜舒这般自在。

    当然,孙宜君也很知足。相较于上京其他大家世族,荣王夫妇已是很好。

    孙宜君伸手拿点心,姜舒嗅到了她腕间镯子飘出的清甜果香,微讶道:“你换香珠了?”

    她之前送她时,镯子里的香珠是花香。

    “嗯,我喜欢果香。”孙宜君转了转皓腕上的镯子,眉眼欢欣道:“这镯子妙的很,香囊都省得戴了。”

    姜舒这礼,深得她心。

    “你喜欢就好。”姜舒也很欢喜。

    三人一边饮茶吃果点,一边闲话,只觉惬意闲适,舒懒欢畅。

    待下人将糖葫芦和糖炒栗子买回来时,三人已吃了个半饱。

    然看着色泽红艳,晶莹透亮如红宝石般的糖葫芦,姜舒同孙宜君同时咽了咽口水。

    两人各拿一串,迫不及待咬下一颗品尝。

    外脆里沙,酸甜适口,姜舒吞入腹中只觉舒爽的紧,忍住吃了一颗又一颗。

    “就是这个味儿,真好吃。”孙宜君脸颊鼓鼓的,半眯着眼一脸满足。

    姜舒见郁澜剥着栗子没吃糖葫芦,不由奇怪:“阿姐怎么不吃?”

    郁澜道:“我不爱吃酸的,韫儿爱吃炒栗子,我剥些给他留着。”

    今日郁峥生辰,她留在王府用晚膳,庄韫下学后定也是要来的。

    “韫儿下学还要一会儿,阿姐趁热自己先吃些吧。”姜舒说着,又咬下一颗糖葫芦。

    今年冬日,她还是第一次吃糖葫芦。

    这东西并不稀奇也不名贵,往年她也并没有多喜欢,可今日不怎的,莫名觉得很好吃。

    郁澜见姜舒吃的欢快,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又端了一碟她剥好的栗子放姜舒面前。

    “喝点茶吃点栗子,有孕不宜吃山楂,吃两颗解解馋便可。若实在想吃酸,便吃橘子吧。”

    “多谢阿姐。”姜舒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放下手中糖葫芦。

    若放在以前,郁澜给她剥栗子,她是万万不敢吃的。

    然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们是一家人,无形之中亲近了许多。

    孙宜君喝了口茶,又咬一颗果子进嘴里,眼睛盯着姜舒道:“都说酸儿辣女,你这般喜酸,怀的定是小世子吧?”

    正吃着栗子姜舒一愣,眸光看向桌上的糖葫芦,迟疑不定。

    经孙宜君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口味是因有孕而发生的变化。

    末了她看向对面的郁澜问:“阿姐怀韫儿的时候,也喜酸吗?”

    郁澜回想了下:“还好,不怎么喜,这只是个说法,当不得真。”

    “也是,宜君也喜酸呢。”姜舒恍然,不再多想。

    孙宜君:“……”她爱吃酸有错吗?

    光芒渐弱的太阳在三人的闲话中,一点点西沉。

    书房的门打开,郁峥与周泊序走了出来。

    “主子,长公主和孙小姐来了,在主院同王妃叙话。”追云轻声禀报。

    往外走的周泊序一听,顿住了脚步。

    天色已沉,郁澜和孙宜君这个时候还没走,定然是要留下来用晚膳的。

    周泊序在脑中一思索,想起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侧目望向郁峥道:“今日王府宴客?”

    郁峥不喜热闹寒暄,往年生辰从不宴客,是以周泊序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来找郁峥,纯属公事。

    郁峥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不宴,只有几位亲友。”

    周泊序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怎么也算至交好友吧?”

    郁峥望着他,忽的笑了。

    榆木多年,他总算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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