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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间里静默了一会儿,郁源瞪着姜舒道:“他都疯成这样了,你不劝劝?”

    姜舒闻言杏眸闪了闪,扭头看着郁峥劝道:“再想想别的法子吧,也没那么急。”

    郁峥这般好的人,不论他心向何处,都不该自毁声名。

    “可我想早些将你娶回府,省的旁人惦记。”郁峥有些闷恼。

    “声名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并不在意。”

    末了郁峥看向郁源道:“他的名声也不好,也不影响他逍遥快活。”

    郁源:“……”他干什么了他?

    姜舒摇头:“他是闲散世子,可你不同,你这样的人不该声名狼藉。”

    郁源忍不下去了:“你们俩什么意思?合起伙来攻击我?”

    他招谁惹谁了?

    “其实我倒有个主意。”沉默许久的姜宁突然开口。

    三人齐刷刷看向他,以眼神询问。

    姜宁清咳道:“若王爷怜悯仁慈一心向佛,有皈依佛门的迹象,圣上和贵妃会如何?”

    “会急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郁源道。

    姜宁又道:“那此时王爷身边唯有我阿姐一人可近身,圣上和贵妃又会如何?”

    “会将你阿姐当作救命稻草,诚心纳娶!”

    郁源眼冒精光的看着姜宁,啧啧咂舌:“妙啊,这主意比找清倌传流言好太多了。”

    如此一来,郁峥的名声既不会受损,反而还会因为仁善慈悲更受敬仰。

    而姜舒作为拯救郁峥的救星,只会被圣上贵妃乃至百官万民感激,哪里还会为难诟病。

    “你小子,是有点聪明头脑的。”郁源拍着姜宁的肩膀笑赞,大松口气。

    他的腿保住了,真好。

    郁峥望向姜宁的墨眸也满是赞许:“倒不知你竟如此聪睿,这事算我欠你的。”

    姜宁被夸的耳根微红,故作镇定道:“我是为了我阿姐,你待她好就行。”

    再则郁峥先前为姜家做了那么多,此次就当还情了。

    正事商议妥当,饭菜也上桌了,四人斟满酒,提前庆祝。

    饭后,郁峥同姜舒姐弟离开翠云楼,去府衙过问姜舒遇险一事。

    临走前,郁峥提醒郁源:“嘴严些,否则我也会打断你的腿。”

    好不容易才商量出一个两全之法,若被郁源嘴漏给毁了,那郁峥是当真饶不了他。

    挥手送别他们的郁源,闻言忽觉双腿一痛,扶着门框才站稳。

    “峥哥放心,我已经将它烂在肚子里了,绝不会泄露半点。”郁源摸着腿保证。

    郁峥扫了他的腿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往府衙而去。

    烈日灼灼,何大人刚用完午饭,惬意的躺在廊下阴凉处纳凉小憩。

    “大人,璟王来了。”衙差匆匆来报。

    “谁……谁来了?”何大人猛的睁开眼,险些从躺椅上摔下来。

    “璟王殿下,此刻就在前堂。”衙差重复。

    娘的个乖乖,璟王殿下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完了完了。

    何大人冷汗涔涔的起身,捞起几凳上的官帽,边走边往头上套。

    郁峥坐在前堂上首,姜舒姜宁坐在一旁。

    “下官见过王爷。”何大人一进屋,看这阵仗就知他们所谓何来。

    郁峥也不拐弯抹角,直问道:“可查清楚了?”

    何大人颤声道:“回……回王爷,线索断了。”

    “线索断了便另寻线索,不过一桩小案,你办不了?”郁峥的声音沉了下来。

    “下官无能,王爷息怒。”何大人惶恐跪地。

    墨眸愠怒的睇着跪在堂中的何大人,郁峥冷声问:“是何情况,如实说来。”

    何大人急忙道:“下官根据姜姑娘提供的线索去查,查到了姜芸的婢女身上。正要将那婢女捉拿回来审问,那婢女却失足跌入河水溺死了。”

    “此事姜芸并未亲自经手,物证都指证不了她,唯一的人证也死无对证,下官实在束手无策。”

    “那婢女何时死的?可下葬了?”郁峥问。

    何大人道:“五月二十八,因无甚线索,天气太热不能久放,便让其家人领走下葬了。”

    六月的天已十分炎热,尸体的确放不住。

    郁峥拧眉问:“她死于何处?”

    “城北的积玉河。”何大人答。

    郁峥略微思忖后抿唇道:“将她家人找来,晚些时候本王再过来。”

    今日正好是头七,是个不错的时机。

    “是。”何大人不敢违逆。

    从府衙出来后,姜舒问郁峥:“你要亲查此案?”

    郁峥颔首:“胆敢害你,我定不会放过她。”

    姜舒好奇问:“你预备如何做?”

    郁峥望了眼头顶酷日,缓声道:“此时暑气灼热逼人,你先回去歇息,晚间我去姜宅接你。”

    既要让人知道姜舒是唯一能近他身之人,便不用再刻意避嫌,可直接往来。

    “我也要去。”姜宁凑了过来,他还没见过断案呢。

    郁峥瞥了他一眼,应允了。

    分开后姜舒同姜宁回了姜宅,郁峥回了王府,开始筹备。

    傍晚时分,姜芸在院中逗狗,林睿捏着一封信走来:“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你的。”

    “谁给我的?”姜芸狐疑接过打开。

    你以为春月死了,就没人知道你干的恶事了吗?今晚亥时三刻,积玉河拱桥见。

    待看清信上所写内容后,姜芸面色骤然一变,抓着林睿慌张问:“这信是谁送来的?人在哪儿?”

    林睿不明所以:“不认识,已经走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睿说着,好奇的去看姜芸手中的信。

    姜芸快速将信揉成一团,神色躲闪道:“没什么。”

    话落,姜芸快步进屋,找来火折子将信烧了。

    林睿在窗外瞧着,觉得姜芸定然有什么事瞒着他。

    入夜,林睿洗沐后上床,欲同姜芸亲热,却被姜芸嫌恶推开。

    “天热一动就是一身汗,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没出息。”

    姜芸说完,翻身背对着林睿。

    林睿被拒,还遭了一番羞辱,面皮作烧很是屈辱难堪。

    姜芸闭着眼,却不敢睡,一直听着林睿的动静。

    等耳边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姜芸翻转过去轻唤了两声。

    林睿没有回应,睡的很熟。

    姜芸起身,窸窸窣窣穿好外衣和鞋子,悄悄出门。

    门刚合上,本该熟睡的林睿立时便睁开了眼,快速下床披上外衣穿上鞋子,暗暗跟上姜芸。

    不能见人的密信,三更半夜偷摸出门,他倒要看看她是去会哪个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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