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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舒拼命往前跑,前方却忽然没了路,是一处断崖。

    “哈哈哈,跑啊,老子看你往哪跑。”

    匪头在姜舒身后几丈远的地方勒住马,命手下围住四周,准备来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增添乐趣。

    姜舒回头,一眼看到了赵德柱。

    “竟然是你。”她大惊,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是我,夫人,我们又见面了。”赵德柱搓着手,猥琐逼近。

    姜舒恶心至极,强作镇静冷声道:“你们可知冒犯侯府夫人是死罪。”

    “哈哈哈……”匪头呲着大黄牙猖獗大笑道:“老子干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死罪?”

    “等享用完你,我们还要去血洗岑河庄。”

    什么?

    姜舒心中大震,望向赵德柱道:“赵德柱,你可有一丝人性?小桃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那又如何。女娃都是赔钱货,早晚要给别人的,有跟没有无甚区别。”赵德柱满不在乎。

    姜舒满目震惊,无法相信这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这娘们儿长的太他妈好看了,赵德柱你眼光不孬啊。”匪头解着裤带淫笑着靠近。

    “早跟你说了是人间绝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姜舒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悬崖,眸光绝决。

    她宁死也不愿落入这群泯灭人性的畜生手里。

    眼看他们越来越逼近,姜舒坚定转身,朝近在咫尺的悬崖冲去。

    “不好,这娘们儿要跳崖,快抓住她!”匪头怒目圆睁的大喝。

    在他们身后,有三人驾马急速奔来。

    姜舒绝决跳崖的身影,也落入三人眼中。然距离尚远,无法阻止。

    情急之下,郁峥惶急的大喊出声:“姜舒!”

    谁?谁在叫她?

    姜舒在悬崖边缘及时止步回头,瞧见一身黑色锦衣,墨发高束清隽矜贵的郁峥,从马背上纵身而起朝她飞来。

    那一刻,姜舒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郁峥已经挡在了她面前,拦住了赵德柱几人。

    “上!”赵德柱和匪头都不知郁峥身份,只知郁峥搅了他们的好事,欲杀之后快。

    “王爷小心。”姜舒惊声提醒。

    郁峥丝毫不惧,从腰间抽出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墨眸中杀意尽显。

    为防止伤到姜舒,郁峥主动出击,将战场拉远,给姜舒留下一丈安全之地。

    “铮铮锵锵!”郁峥与几人交锋时,他的两名贴身侍卫也赶到了,迅速加入战斗。

    以三敌七,却半点不落下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德柱几人就落败了。

    “你们是什么人?”赵德柱撑着受伤的身体后退,此时方感到后怕。

    后怕下还有一丝不甘。

    只差一点,他就能尝到姜舒的滋味了。

    坏他好事这人眉目凌厉,气势逼人,从头到脚都透着尊贵,绝非普通人。

    郁峥不屑回答,负剑转身朝姜舒走去。

    姜舒一直紧张的站在悬崖边,此时危机解除,她忽然觉得双腿脱力,一抬脚腿抖的厉害,险些滑下悬崖。

    “你别动,别动。”郁峥骇的墨眉紧拧,加快了脚步。

    待走近了,郁峥伸出手,示意姜舒把手给他。

    姜舒犹疑了一瞬,将手递给了他。

    攸关生死,顾不得男女之防了。

    郁峥紧紧握住,用力一拉,将姜舒带离了悬崖边缘。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郁峥改握手为扶臂,扶着腿打哆嗦的姜舒,走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

    “多谢王爷相救。”死里逃生,姜舒的声音有些发虚。

    郁峥仔细打量她,见她发丝凌乱,容色惊惶惨白无色,衣裙脏乱溅有血迹,便问:“可有受伤?”

    姜舒摸着膝盖道:“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没有大碍。”

    郁峥放了心,让她坐着歇息。

    安顿好姜舒,郁峥望向赵德柱几人,眸光倏然变冷。

    “胆敢冒犯侯府夫人,你们是活够了?”

    “是她先逼得我没活路的。”赵德柱咬牙,将罪责归咎于姜舒。

    姜舒回首,憎怒的望着死不悔改的赵德柱道:“你狼心狗肺,灭绝人性,做下种种禽兽不如的恶事,押交有司衙门已经是便宜你了。”

    “哼!”赵德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威胁道:“你若不放我一条生路,等到了公堂,我便说你已被我淫辱。让你声名尽毁,被靖安侯休弃,终身受人耻笑。”

    赵德柱放肆大笑,笃定姜舒不敢与他对簿公堂。

    惊魂未定的姜舒听了这话的确被骇到,面白如纸。

    “对簿公堂?你以为你能活到那个时候?”郁峥手执长剑,眼中杀气暗涌。

    赵德柱心中一慌:“你什么意思?我朝律法,再十恶不赦之徒,也当由衙门审理定案,任何人不得擅自格杀。”

    郁峥面寒如冰:“一群山匪拦路劫杀本王,打斗中被本王一剑毙命,合情合理。”

    “不仅无人敢质问本王,本王倒还要责问他们失察之罪。”

    话落,郁峥的剑已经横到了赵德柱肥硕的脖颈上。

    感受到蚀骨冷意,赵德柱惊慌错乱,眼中满是恐惧,垂死挣扎道:“便是你杀了我,也还有其他人,只要他们透露一点口风……”

    “那就都杀了,死人总不会胡说。”郁峥眸光一冷,手腕微动。

    锋利的剑刃轻松割破赵德柱脖颈,血涌如柱,喷洒到草地树丛上。

    赵德柱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不甘倒地。

    其余几名山匪见赵德柱死了,意识到他们遇上了狠角,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郁峥冷眼瞧着,沉声喊:“追云逐风。”

    “主子。”追云逐风躬身而立,等待吩咐。

    “一个不留。”郁峥声音平缓,却如冬日寒风般冷的惊心。

    “是。”追云逐风得令,施展轻功追上山匪,动作利落的格杀干净。

    亲眼目睹一群活人变成尸体,姜舒骇的杏眸轻颤。

    “害怕就别看。”郁峥以身挡住她的视线。

    姜舒咬唇,憎恨道:“他们该死,我要亲眼看见他们死了才放心。”

    今日若非遇上郁峥,不仅她必死无疑,岑河庄的庄民怕也难逃一死。

    向来仁善的姜舒,头一次觉得杀人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主子,都解决了。”追云逐风回来禀报。

    郁峥瞧了眼仍在颤抖的姜舒,吩咐两人:“去将剩下的山匪都料理了,收拾好马车候着。”

    “是。”追云逐风领命驾马走了。

    郁峥拿出一块锦帕,仔细擦拭软剑上沾染的污血。

    姜舒盯着他的动作,觉得郁峥同他手中的软剑一样,危险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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