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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不是，你这样的人不配做她的母亲！是你杀了阿好，是你！”昭华郡主已经听不进去，她抓着栖川王的手臂，“不是的，不是的。大哥你看错了，她不是对不对！”
栖川王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太残忍了，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竟然……
只能说造化弄人。
昭华郡主已经从栖川王的神情中得到答案，整个人犹如雷击，“不，不可能，她是假冒的！”
“那玉佩阿好自小携带。阿好来京城就是为了寻找母亲，可她心心念念的母亲！亲手毁了她！”
“不会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昭华郡主大叫，推开栖川王跑了出去。
姜余欢冷冷地看着昭华郡主消失的地方，去吧，去证实一切，然后带着悔恨死去。
“让人跟着她。”
“我知道。”
“我先带阿好回府，顾宸去抓凶手去了，若是见了他……让他回府。”
“我会安排好，我送你回去。”
姜余欢点点头，抱着姜时好离开。
这里离侯府有些距离，好几次姜余欢都要脱力了，却依然咬牙坚持下来。
回到府中，姜远和柳承医站在门口，显然已经得到消息。
姜余欢眼眶发烫，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阿远，柳叔叔，我……没有保护好阿好。”
柳承医也红了眼眶，“不怪你，怪也怪凶手。”
“不，怪我。我随便找个理由也好，就牢牢跟紧阿好，阿好就不会被人掳走。”
“胡说！凶手有备而来，和你没有关系。”
姜余欢咬着下唇，心里还是埋怨自己。
“快进来，别让阿好在外面吹冷风。”
柳承医这么一说，姜余欢挪动脚步。
脚如灌铅一般，一步一步走得沉重。
她把姜时好放到床上，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后脱下姜时好的衣裳。
检查之后又将衣服穿上。
姜时好身体上没有伤痕，死前没有受到过虐待。
从消失到出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凶手下手很快。
她打开门把大家放进来，让柳承医检查死因。
柳承医看过之后，在姜时好的头上找出一根针，这根针就是死因。
针是用内力打进去的，凶手是个高手。
“姜巧儿在做什么？”姜余欢问姜远。
“在院子里弹琴。”
呵，喜怒无常一个月，阿好一死她就好了，还有兴致弹琴。
“要抓过来吗？”
“带过来。”
姜远比划了个手势，荼白立刻带人离开。
不多时，姜巧儿被五花大绑押过来，嘴里还在大声嚷嚷，“狗奴才，放开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不想要你们的狗命了？！”
“姜余欢，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
“让她跪下，好好忏悔。”
扑通一声，姜巧儿被人踢中膝盖跪在姜时好床前。
看到姜时好的模样，姜巧儿眼底闪过一抹兴奋，再抬眼，无辜地看着姜余欢，“大姐姐这是做什么，巧儿不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姜余欢留下人看着姜巧儿，自己则安排人去打造一口冰棺保存尸体。
跨出房门时，柳承医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柳承医，随即眼里染上怒火。
半个时辰后，顾宸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昭华郡主。
昭华郡主直奔姜余欢的院子，还未进门就被姜余欢拦下。
“郡主有何贵干。”
她满眼通红，“你让我进去，让我看看我的女儿！”
姜余欢眼神瞟向屋内，见姜巧儿挣扎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哂笑，“请吧。”
昭华郡主踉跄几步跑进房内，一个箭步冲到姜时好的床前，对于姜巧儿的叫喊声置若罔闻，眼里只有姜时好。
她抓着姜时好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弯了弯唇，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娘来晚了，对不起，娘没有认出你，对不起……”
“娘！你在说什么！我在这儿啊！”
昭华郡主恍若未闻，一双手摸着姜时好的脸，茫然无措，“乖女儿，你睁开眼看看娘啊！别睡了，娘来了，看看娘，你看看啊！”
姜巧儿再也忍不住，膝跪向前蹭到昭华郡主身边，“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昭华郡主倏地收起脸上的表情，“你不喜欢她是不是，都是她害了你，娘这就为你报仇！”
她转过头冷冰冰地盯着姜巧儿，姜巧儿被吓得一愣，随即一巴掌扇过，她的头砸到床沿上。
然而昭华郡主并没有收手，她抓着姜巧儿的衣领，不停地扇着巴掌。
“我叫你挑拨离间，我叫你颠倒黑白。”
“娘……”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姜时好才是我的女儿，她才是！”
姜巧儿瞪大双眼，一张嘴红肿不堪，吐字不清，“娘，你轰了！”
“我是疯了，我被你逼疯了！”
昭华郡主发了狠，胳膊抡圆了，一掌把姜巧儿扇到地上。
床边的花瓶被她的手带下去摔了个粉碎。
姜巧儿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想抬头追问，可手被束缚着根本无法起身。
昭华郡主没再管她，抓着姜时好的手泣不成声。
这时，姜余欢出现在门口，“郡主，你的女儿晕倒了，快送她回去吧。”
昭华郡主头也不回，“她不是我的女儿！”
姜余欢佯装不懂，“怎么会不是呢？她是你嫁进侯府之后生下来的，那么多爽眼睛看着，和姜晟是龙凤胎，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姜桥的种，又怎么比得上我和他生的孩子。她就是个蠢货，是她买凶杀人，你们还不把她抓起来给阿好报仇！”
姜巧儿躺在地上听着二人的对话，一颗心如坠冰窖。
什么叫不是她的女儿，什么叫比不上姜时好。
娘还和别的男人生过一个女儿？那个人就是姜时好？
姜巧儿想要问清楚，可脑子忽然一阵晕眩，紧接着整个人昏了过去。
姜余欢摆摆手让人把她带下去，走过去将昭华郡主从床边扯起来，“你以为把责任推到姜巧儿身上你就没事了？你就可以以阿好的母亲自居了吗？”
“来人，请昭华郡主出去，这里不欢迎她！”
戏已经演完，这里不需要她了。
凌衣走进去，拎着昭华郡主的衣领往外走。
她挣扎怒吼，“姜余欢，我是阿好的母亲！阿好来京城就是为了找我，现在我们相认，你敢赶我走，你就不怕阿好恨你吗！”
“恨，我也认了。”
姜余欢淡漠地看着昭华郡主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她才收回视线。
她吩咐下人打来一盆水，小心擦拭着姜时好的身体。
做完这些，她才去见顾宸。
顾宸低垂着头站在正中央，姜余欢越过他看向傅莳楦，“凶手找到了吗？”
“已经处置了，是跟着昭华郡主找到的。”
姜余欢这才挪了挪视线，对着顾宸道：“你不是追凶手去了？”
“对方武功高强，我跟丢了。”
傅莳楦接过话，“昭华郡主在杀手组织下的单子，指令是杀人。剥光衣服扔在街上是姜巧儿的要求，昭华郡主知道但没有阻止。栖川王的出现的确是巧合，那枚玉佩是老王爷给昭华郡主的，她不常带，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栖川王没有参与杀人，而昭华郡主也的确是姜时好的生母。
“多谢。”
“不必说这些。我听说离疆的人不日就要抵达，我已经派人去迎了。”
“好。我和顾宸还有些话要说，你……”
“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叫人给我传信。”
“嗯。”
傅莳楦走后，姜余欢关上门，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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