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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疆王知道母蛊已经在他们手上便打消阻止解蛊的主意，只是看向四王子的目光晦涩又复杂。儿子弄出如此超乎认知的蛊虫，若是哪日用在他身上，而又无人查出是何作用，岂不是任人拿捏。
一直以来的骄傲在这一刻成为了威胁。
他不觉得儿子的主动交代对他有多忠诚，有多敬重他这个父王。
他是怎样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的，对儿子们如今的想法一清二楚。
出去后，离疆王便叫来自己的暗卫去查四王子还有傅莳楦等人入离疆以来的行踪。
姜怀颂回到王府时圣女已经解完蛊正要离开。
“见过摄政王。”
姜怀颂手臂虚抬，“圣女不必多礼，他们还好吗？”
圣女神色淡淡，“蛊已经解了，只是这蛊耗损元气，要卧床修养两日才能下床。”
“有劳圣女。”
圣女轻轻颔首，和蛊女一同离开。
不管王兄打算如何做，他们对小好有恩，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他先去看了姜余欢，走进院子就听到柳承医骂骂咧咧的声音。
“早知道我就该给你们一包剧毒的药，直接把人杀了一了百了。”
姜怀颂眉心微动，抬步进去。
“小好。”
“爹，你回来了！”
姜时好歪头朝他身后看了看，见后面没人，一颗心提起来，“阿楦呢？”
“小好，他是郡王，以后莫要如此称呼了。”姜怀颂提醒道，“王上留他在宫里休息，顺便看伤。”
姜时好也不是一无所知，离疆王此举合意她马上就想通了。
“爹，他们是我的恩人，你怎么能……”
“小好！王上的决定没人可以更改。”
姜时好沉下心，看了眼昏迷中的姜余欢，愧疚之心更甚。
姜怀颂无声叹息，“郡王妃没事吧？”
姜时好还没开口，柳承医就接过话，“姜老弟，不是我说你。阿欢是你摄政王府的客人，你竟然任由你的侄子欺负阿欢，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不该劝着他们来你府上住。”
当初姜怀颂邀请姜余欢等人，柳承医是帮着说了话的。
他不知道姜余欢本就有这个打算，看到姜余欢虚弱地躺在床上又是气愤又是自责。
“柳兄，这件事小弟确实有责任。”
回来的路上姜怀颂就一直在想，当初如果他帮傅莳楦等人拦下进宫的旨意，他们此刻已经启程离开，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一面是女儿的恩情，一面是家国，他也很难做。
柳承医不耐烦地摆摆手，“听你的意思，你们离疆王是想把傅莳楦软禁起来？”
姜怀颂张了张口，说不出违心的话，只好闭上嘴。
“我知道你为难，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到底是多年好友，他避世在山上，只有他常来和他作伴。他也清楚怪不上姜怀颂，只是找不到发泄口忍不住冲他发火。
“郡王妃如何了？”
“蛊虫耗损元气，再加上外伤和蛇毒，还有之前的暗伤没有养好，没个十天半月恐怕难以恢复。”
说起姜余欢的身体状况，柳承医就愁。
可姜时好对姜余欢之前的事不了解，不知道姜余欢以前经历过什么导致身体如此糟糕。
姜余欢被关在后院顶多是挨饿受冻导致身体虚，但脉象还有身上的伤痕显示都是外伤和内伤导致。
他无处发泄，只能把一切算到姜桥头上，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真是没用。
姜怀颂看姜余欢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好，“药材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柳承医睨了他一眼，“你就不怕你的好哥哥怪罪你？”
“端阳郡王为了郡王妃暴露身份，可见对郡王妃是重视的。若是让他知道郡王妃的病情，而我们又不给好好医治，难保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王兄如果不想大越大军压境，会理解我的做法。”
柳承医冷嗤一声，“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阿欢是慧芝留下的女儿，十多年来他们碍于空尘的话没能帮她脱离苦海，此后定不能再让她受委屈。
“顾少侠如何？”
“那小子是习武之人，除了蛊虫带来的伤害，别的没有什么，躺一两天就好了。”
“好，我去看看他。”
姜怀颂离开，姜时好也跟着走了，屋里只剩下绫香、凌衣和柳承医。
“医疯子，给我药。”凌衣开口，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柳承医明白她的意图，直直地盯着她，“你有把握吗？”
“我不会拖累小小姐。”
“好，我给你。”
柳承医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那是他新研制出来的，无色无味更查不出中毒的迹象。
凌衣把药塞进腰带，打算等入夜之后再行动。
“你们看着阿欢，我去煎药。”
“我去吧。”绫香说。
“你留下，我去，你去我不放心。”
姜怀颂是好的，但不代表摄政王府都是好的，他必须保证药的安全。
“我会武，我寸步不离盯着。”
“有的时候会武没用。”他擅长用毒，又在离疆生活多年，更知道如何防备下毒和下蛊。
绫香听他这么说也没再争，出去打热水来给姜余欢擦身子换衣服。
另一边姜怀颂走进顾宸的院子，照顾顾宸的是甘蓝。
“见过王爷，见过郡主。”
“起来吧，顾少侠醒了吗？”
“醒了。”
姜怀颂点点头走进去。
顾宸的脸色比姜余欢好上许多，见到姜怀颂和姜时好走进来，激动地想要起身。
姜时好大跨步地走过去将他按回去，“起来做什么，你现在要躺着静养。”
顾宸没和她斗嘴，神色焦急道：“欢妹妹和阿楦回来了吗？”
“回来了，阿欢还昏迷着，但蛊已经解了，你的也是。阿……端阳郡王在王宫，还没回来。”
顾宸一听姜余欢还昏迷着，又坐起身掀开被子要下床。
姜时好急忙按住他，“说了你要静养，你怎么不听！”
“欢妹妹还昏迷着，是不是受伤了？”
姜时好没瞒他，“是，你现在过去也说不上话，等你养好了再去找她，免得让阿欢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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