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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呐，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六月。”
“你爹还好吗？用不用我去帮你教训他？当初我就看不上那小子，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慧芝前脚刚去，他后脚就把你关起来，我恨不得把他带到黄泉下去，让慧芝好好看看她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听他的意思，他应该知道的不如顾叔叔多，还不知道她不是真疯，只以为那是魂魄不全造成的。
姜余欢也没打算说，一是爹已经过世，前尘就做烟消云散，二是若是让他知道她疯是因为他的药，恐怕也会难受。
“爹他……去世了。”
“去世了？”
想来他们最近没打听消息，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姜余欢点点头，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柳承医替罗慧芝守着证据，自然知道太后这个人。
得知太后一直没放弃，还想杀姜余欢，一掌拍在桌子上，“慧芝就死在她手上，我不会放过她！我和你们一起去京城，杀了她给慧芝报仇！”
“柳叔叔，我娘谋划这些，就是想让天下人看清她的真面目。我们不能随便杀她，必须让她受天下人审判。还有英国公府的帮凶，我和阿远也不会放过！”
“行，只要你们还记得你娘的仇，怎么报随你们。但京城我还是会去，前些年事出有因，现在我没道理不护着你们。”
姜余欢心下感动，“柳叔叔，京城……我不想你卷进风波之中。”
这件事了，京城的局势势必会乱，到时候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必定会有动荡。她和姜远因为在孝期，或许能避开，可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真的能独善其身。
姜远已经拿到爵位，但昭华郡主未必会就此放下。
柳叔叔在这离疆自由自在，实在没有必要卷进去。
柳承医虎着张脸，语气十分强硬，“别说这种话，事情就这么定了。你等着，我去把凌衣叫来。”
他起身走到门口，吹了个口哨，招来一只鹰，拍了两下，鹰又张开翅膀飞走。
回来时，他开口解释说凌衣在山顶。
为了避免别有用心的人得到线索找过来，他一直住在半山腰，凌衣每天都会去山顶守着，表面上是等人，实际上是试探来的人是好是坏。
好在有姜时好在，他们少走两倍的路。
等待凌衣的途中，柳承医又问了姜余欢在京城的生活。
姜余欢挑着能说的说，没把她和傅莳楦之间的事扯进来。
还说到姜远有本事。
柳承医自然地接过话，话里话外对姜远似乎十分熟悉。
姜余欢十分疑惑。
绫香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些事，急忙补充道：“顾先生和医先生得知小少爷被送到锦州，一直在暗中帮忙。”
姜余欢恍然，难怪铃兰姑姑一个弱女子带着姜远一个小孩可以安然无恙的生活，姜远还能养那么多暗卫和做生意。
“欢儿呐，你……”
“柳叔叔，我不在意的。空尘大师那样安排有他的道理，你们把阿远护得那么好，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们。”
柳承医一愣，随即笑开，“不愧是慧芝的女儿，我才开了口就知道我想说什么。”
姜余欢腼腆一笑。
柳承医和姜余欢叙旧，没有人会去打扰，就连姜时好都没插嘴。
他们说话也没有顾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姜时好也大概明白他们的身份。
柳承医都没让姜时好回避，姜余欢也信姜时好不会乱说。更何况他们相处那么久，她对姜时好的信任是有的。
说话间，凌衣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姜余欢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头发高高束起，神色冰冷看不出心情。
她从门口疾步走向姜余欢的动作才泄露几分她的急切。
“凌衣见过小小姐！”凌衣单膝跪地抱拳，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一位女将军。
姜余欢起身托着她的手臂，“凌衣姑姑快起来，这些年你们守着证据辛苦了。”
凌衣顺势起身，惜字如金，“应该的。”
绫香红着眼眶靠近，一掌拍在凌衣的胳膊上，“凌衣！这么多年不见，你话还是那么少。”
凌衣抓着绫香的手，瞳孔微颤，看着绫香许久才憋出一句称呼，“绫香。”
绫香破涕为笑，埋怨道：“就不能多说点吗？”
“她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柳承医道，“行了，人来了，我就赶紧把证据交出去，要叙旧你们晚点再叙。”
他站起身，目光扫向傅莳楦和他的暗卫，“我这里没多余的房间，你们的食宿我可不管。”
傅莳楦急忙亮出态度，“我们就不给前辈添麻烦了。”
柳承医满意地点点头，“跟我来吧。”
他走出堂屋，打开隔壁的房间，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哎呀！谁让你下床的！”
姜余欢歪头一看，一个人趴在地上，脚还搭在床边。
“我……嗬……听……”
“你就是听到他们来了，也不该如此激动，我难不成还会拦着不让他们来见你吗？”柳承医气得跳脚，招呼着凌衣把人抬回床上。
姜余欢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模样。
这是一个女人，不算老，但脸色苍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最为显眼的，是她脖子上的那道疤。
从刚才的话来看，她的喉咙受了伤，说话困难。
“我来这里这么多次，没见过凌衣姑姑便算了，怎么有个病人在这我都不知道？”姜时好觉得她医伯伯藏得实在是深。
“你每次来净顾着折腾我那些药，哪里会关注到这些。”
姜时好理亏地闭上嘴。
“这是……”
姜余欢以为一个目击证人该够了，来离疆应该是冲着凤印来的，所以她也没问过绫香离疆有什么。
绫香也没主动提起。
这会儿见到，绫香便主动介绍。
“她是……”
“锦绣姑姑。”
说话的是傅莳楦。
姜余欢诧异地看着傅莳楦，他怎么认识？又是宫里的人？
还没来得及细问，锦绣又激动起来，她瞪着双眼看着傅莳楦，抬起手费力地向他伸来。
傅莳楦穿过前面人来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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