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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余欢束手无策之际，毛致全出现了。“把东西放在掌柜这儿吧，照看费就不必了。”
掌柜听到声音朝门口看去，惊喜地瞪大眼睛，“是，东家！”
姜余欢转过头，疑惑的目光投去，“东家？这位公子莫非就是毛家二公子？”
毛致全刷的一声抖开折扇，含笑道：“正是在下。”
姜余欢心中一喜，得来全不费工夫，激动地拉了拉傅莳楦的手臂，对着毛致全道：“百闻不如一见，看来我运气不错，竟然能碰上二公子。”
傅莳楦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娘子，我还在这呢！”
姜余欢浑不在意，“你在这就在这呗，又不影响我和二公子说话。”
傅莳楦加重语气，“娘子！”
姜余欢撇撇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这几天看了许多话本子，心中有些想法，我就是想和执笔人探讨探讨，这也不行吗？”
傅莳楦却不买账，“娘子与我探讨便好。”
姜余欢气愤地甩开傅莳楦的手，“我都和你说不到一块，你总是和我唱反调！”
傅莳楦张了张嘴，眼看着二人要争吵起来，书铺和街上的人纷纷探头看来，毛致全急忙插嘴打断，“二位，在下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你们请便。”
姜余欢不死心，皱着眉头，“可……”
话刚说出口，又被毛致全打断，“出自在下之手的话本，自售卖那日起，故事就已终结。在下心胸狭窄，并不想因为他人的想法扰乱自己写下时的想法，也不想再发表任何关于话本中人物的言论，还请见谅。”
姜余欢抽了抽嘴角，还是第一次有人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心胸狭窄，这毛致全还真是有趣。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证实话本子在他心中的重量，她从此处入手没有错！
说完，毛致全越过二人朝书铺里面走去。
周围的人也劝姜余欢，“夫人对话本子有想法，可去书会与大家一起探讨。二公子事忙，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的好。”
“是啊是啊。那些闺阁小姐对二公子写的话本子甚是喜欢，还成立一个书会，不时地聚在一起讨论故事里的人物、情节。”
人群中还有毛致全的忠实读者，对于姜余欢此举并未反感，反而热情邀请她加入书会。
“姑娘，二公子近日在筹备新的话本子，还是不要打扰他。你想探讨什么，可以和我们说呀。”
姜余欢并未听进去，她哪里是对话本子有想法，她分明是对毛致全，呸呸呸，是对进毛家有想法。
“二公子，技巧和故事，哪个对于话本子来说更为重要？”姜余欢看着毛致全的背影扬声道，“这个问题，二公子如何看？”
毛致全的脚步停顿，他虽未转身，也未立即回话，但傅莳楦和姜余欢都明白他对这个问题是感兴趣的。
按照计划，傅莳楦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他面带无奈地看着姜余欢，“娘子，我不是说过吗？自然是故事更为重要，吸引人的都是故事，技巧并不重要。”
姜余欢满脸不服气，“没有技巧，故事再好又如何吸引人？一个好故事，若是开篇就是一长段铺垫，始终未进入正题，会有人看得下去吗？”
傅莳楦不赞同，“这……可若是全凭技巧，故事并不出彩，即便吸引人看下去，最后也不会收获大家的喜爱。”
“所以我问的是技巧和故事，哪个更重要，而不是谁可有谁可无。”
“我看你是看话本子看入魔了，你又不写，在乎这些做什么？”
“哼。我看是你说不过我，才转移话题。”
“我……”
姜余欢得意地看着傅莳楦，余光却扫着毛致全。
毛致全始终没有动作，她不禁一颗心下沉，难不成毛致全只收集故事，对于如何创作全然不在意？
她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要不要再多说一些勾起毛致全的兴趣。
就在这时，毛致全刷的一下收回折扇，“啪啪啪”拍着手掌转身。
“此番说法倒是新奇，姑娘对此似乎颇有见解？”
姜余欢傲色未退，却谦逊地摆摆手，“见解谈不上，只是看多了生出这样一个想法。我和夫君也讨论过，只是他嘴笨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我听着烦。”
傅莳楦睨了她一眼，“你哪是听着烦，你是想要和我辩上一辩，又气我不和你站在同一边。”
“哈哈哈……这位兄台，女子的心思难猜，你倒是清楚得很。”毛致全开朗大笑，缓缓走来，神色少了几分刚才的疏离。
傅莳楦苦笑，“也不是一开始就清楚的，只是……”
他的目光移向姜余欢，触及姜余欢嗔怒的眼神，急忙将未说完的话咽进肚子里。
“令夫人的想法在下也是第一次听说，在下致力于搜集故事，自然是倾向于故事更为重要。”见姜余欢要反驳，毛致全抬手打断，“方才夫人所说的话毛某也听见了，想来夫人对于自己的想法有许多理由支撑，一时半会也说不完。我亦想同夫人探讨一番，不如我们移步茶楼，慢慢说？”
“行……嗷！”姜余欢正要答应下来，忽然被傅莳楦扯了一下，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她好不容易抓住傅莳楦的衣领才站直，一双眼满是怒火，“你干嘛！”
“夫人忘了我们今日要离开？”
“是你答应让我来和二公子探讨的，现在你又不让，你怎么回事！”傅莳楦脸色难看，姜余欢好似察觉到什么，恍然大悟般指着傅莳楦，“哦——你该不是敷衍我的吧，觉得我碰不上二公子。没想到我运气好，真碰上了！”
傅莳楦心虚地撇开头，默认姜余欢的话。
“我们又没什么要紧事，况且也探讨不了多久，不耽误离开。”
傅莳楦沉默片刻，松口答应下来，“那行吧，最迟午时，晚了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姜余欢连连点头，“嗯嗯嗯，不会的！”
二人相视一笑。
毛致全只当是二人达成一致，不知这是二人计划达成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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