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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妃昨日不在，不知当日情形，不如派人出去听听，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程书话中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姜余欢不知中元有没有找到人，打算再等等。
她不说话，程书就以为她被吓到，顿时气焰大涨。
仰着脖子倨傲道：“郡王妃心疼妹妹可以理解，但我程书并不差。侯门庶女嫁给别人也是做妾，倒不如嫁给我这个平头老百姓。昨日我见三小姐一副怯怯的，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可能还真就没什么人要。我程书一年也能挣个几十两……”
“噗嗤——”
“你笑什么！”
程书以为顾宸只是一个小厮，对他打断自己很是不满。
顾宸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着程书，“长得人模狗样的，没少用这副模样去骗小姑娘吧。一年挣几十两，平常人家你还能吹一吹，跑到侯府来吹，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
“你怎么说话……”
“三小姐再不受宠，那也是侯府的主子，一年的吃穿用度少说也有百两，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三小姐会嫁给你。她上不得台面，你就上得了了？靠阴损手段强娶，你是不是当她好欺负！”
先前姜余欢另有打算，他也就忍着在一旁看戏。如今钱姨娘该说的都说了，他实在是忍不了。
说好的把皇后弄出宫就准备离开，他早就盼着去外面闯荡，结果还整出这么一桩事。
“报官吧，交给官府处理。”
姜余欢一个走神的功夫，程书就叭叭说了那么多，姜余欢也烦。
她点点头，十分赞同道：“行，报官。”
顾宸得令，作势要走。
程书慌了，挡在顾宸面前，“等等！你们就不怕三小姐名声有损？”
“官府会还我三妹妹一个公道的。再者，你是被钱姨娘请来的，我三妹妹从始至终都被瞒在鼓里。等官府查清，我三妹妹不仅不会名誉受损，还会惹人同情。”姜余欢越说越觉得是这样，一抚掌，迫不及待让顾宸去报官。
程书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旦进了官府，他那些个小弟招得比谁都快。
他强装镇定，“天真！就算报官，三小姐还是会受影响！”
姜余欢当作没听见，给顾宸递去一个眼神。
顾宸把人一推，往前一迈，忽然脚下被什么束缚住，低头一看，刚刚还站着的人此刻已经趴在地上死死抱着他的腿。
“别去，别去！我不娶了，不娶了还不行嘛！”
顾宸冷呵一声，“你还委屈上了？”
程书一认怂，面相都跟着变了，哪里还有眉清目秀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无赖。他腆着笑，“不委屈不委屈，你们给我一笔银子，我就当作我没来过。”
顾宸气笑了，和姜余欢对视一眼。
这个时候还不忘骗财。
姜余欢走到程书面前，“把丝帕交出来。”
程书避开眼神，“丝帕在……在我家。”
姜余欢眼眸一抬，目光冰冷，“说实话！”
“真的在我家。”
程书有备而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进侯府，想着煽动百姓逼迫湘湘嫁给他。丝帕是有力证据，他不可能不随身携带。
“顾宸，搜！”
顾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道亮光闪过，程书的脖子上忽然出现一把匕首。
“你这种人还不值得小爷上手，自己拿出来！”
程书斜眼瞥着脖子上的刀尖，声音颤抖，“兄……兄弟……”
匕首贴紧皮肉，“谁是你兄弟，拿出来！”
“我拿，我拿……”
程书抖着手伸进怀里，摸出一方丝帕递给顾宸。
顾宸接过来直接交给姜余欢。
姜余欢看了看，的确是姜湘湘的。
她示意顾宸放开程书。
匕首撤回，程书像一条死鱼一样双目无神地趴在地上。
“钱姨娘。”姜余欢扭头看向她。
“啊？”姜余欢前一刻还好声好气地和程书说话，转头就动上刀子，钱姨娘被吓到，此刻僵硬地转过头。
“你找上程书时，是怎么说的？”
“我让他去我说的地方站上一站，看到我后就隔空打个招呼就行。”
“没说三妹妹的身份？”
“没说。”
姜余欢凌厉的目光投向程书，“那么，你是从何处知道我三妹妹是侯府的三小姐的？”就连权贵之家都不见得认识湘湘，他一个寻常百姓如何知道。
程书机械地转动着眼珠，忽然抬眸看见顾宸把玩着匕首，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他打了个冷战，将一切托盘而出。
“昨日我撞了三小姐，三小姐受到惊吓跑开。我当时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凑近点看。谁知道她会被吓到，连手帕都扔在地上。我捡起来准备叫住她，结果人已经跑远。然后我就看到后面有人追她，嘴上还喊着三小姐。”
“你觉得她是富贵人家，所以就想攀高枝？”
“没有！富贵人家怎么可能把千金小姐嫁给我这种人。我追不上三小姐，就把后面那人抓住，想让她还给三小姐。那应该是个婢女，对着我千恩万谢。我这人爱打听的老毛病就犯了，从那婢女口中打听出三小姐的身份还有处境。我一合计，觉得……”程书心虚地瞅了姜余欢一眼，“觉得可以敲诈点银子花，所以又把丝帕给抢了过来，打算今早在侯府门口闹一闹……”
“你一开始就是冲钱来的？”
“是。我想先把你们唬住，等你们想不出办法时我再退一步，这样你们就会心甘情愿地掏银子。”
姜余欢想起之前姜湘湘的话，昨日是姜巧儿以保护她的名义跟在后面。姜湘湘的两个婢女肯定不会随便和人说湘湘的事，那就只能是姜巧儿的婢女。
她默默朝屏风看去，只见屏风晃了晃很快又被稳住，恐怕湘湘已经意识到这个婢女是谁。
“郡王妃。”
中元走进来，左右手分别提着一个人，“人抓到了，谣言没散播出去。”
“做得好。”姜余欢指了指地上的程书，“把他一起丢出去，给他们三个一个教训。”
“是。”
中元带着人离开，姜湘湘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脸上满是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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