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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你没有任何好处。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太后对我出手。侯爷给我下药,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送我离开京城,也是因为它。”傅莳楦直视着姜余欢的眼睛,“空口无凭。”
“等我料理完侯爷的后事,我会按照我娘说的,去见镇国公。”
事关重要,罗慧芝的另一封信是给镇国公的,那她也会按照信上所说把事情移交给镇国公。
到时候,傅莳楦自然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
她现在将事情提出,也未必有时间去料理。
姜桥过世,出殡下葬,还有一应事务的安排,她会很忙。
马车停在宫门口。
姜余欢在中元和三七的帮助下将姜桥和黑衣人的尸体搬下来,另一个疑似黑衣人首领的尸体姜余欢留下了。
“你好好想想吧,到底要不要合作。”
说完,她掐了自己一把,边哭边跑到宫门口的侍卫面前,凄声喊道:“臣妇姜余欢求见皇上。家父在外遇刺身亡,求皇上主持公道!”
她的声音,吸引人驻足。
待听清他所说后,现场一片哗然。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刺杀侯爷?”
“这文思侯平日不声不响,不像是会得罪人啊。”
姜余欢低着头哭得凄惨,“都怪我,我爹是为了替我挡刀才死的。我不知道我得罪了谁,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置我于死地。求皇上为臣妇做主!”
“说起来这端阳郡王妃真是可怜,以前疯疯癫癫,好不容易做了郡王妃,结果又是刺杀又是坠崖。”
“可不是。上次刺杀都还没查出结果吧,这次又遇上了。背后的人还真是猖狂,顶风作案。”
“没听说过谁和她有仇啊?”
“嗐!他们这些贵族,只要触碰到利益就是仇。我看哪,郡王妃还是想想自己有没有抢了人家的利益。对方这么猖狂,不死不休的,看着真是可怜。”
“这要是查不出来可怎么办?堂堂郡王妃受了委屈都无处伸张,那我等平民岂不是……”
侍卫被姜余欢的消息震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去禀告又听到百姓的议论声。
他意识到严重性,转身就往宫里去。
“皇上,卑职有要事禀告!”
“何事?”龚内侍出声问道。
“文思侯在外遇刺身亡,端阳郡王妃此刻在宫门口求皇上主持公道。”
“什么!”龚内侍也没想料到,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
他想也没想就走进殿中,将侍卫的话转述给傅令奕。
傅令奕听后震惊不已,让龚内侍赶紧把姜余欢带进来,又将侍卫传召到殿内仔细询问细节。
得知宫门口已经聚集不少百姓,且担心朝廷的办事效率和可靠度后,他让人叫来太后。
今日早朝,他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会做出让大臣惊讶的决策。
大臣虽未说什么,但他从大臣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所做的决定大概不太好。
他很心慌,这几年来他在政事上的能力一直引以为傲,甚至是他可以坐在龙椅上的自信来源。
他从未出错。
可昨日他竟然做错决定。
或许那个决定无伤大雅,所以大臣们没有提出来。
可他依旧害怕,害怕这如有神助般的能力消失,他又归于平庸。
他听侍卫说傅莳楦也在,想到傅莳楦出现在早朝,恐怕是不肯再安分守己。
他担心自己又乱下决定误了大事,觉得还是找太后来坐镇比较好。
太后那边听说姜桥遇刺身亡,很是不解。
明明说好活捉,怎么会出人命?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没有人回来回禀。
太后带着疑问来到御书房,没过多久姜余欢和傅莳楦便进来,旁边摆着姜桥和一个黑衣人的尸体。
太后瞳孔骤然紧缩,搭在椅把的手不自觉收紧。
傅令奕察觉到太后的异样,看着地上的黑衣人暗道不好。
他清了清嗓子,“五嫂,到底发生了什么,文思侯怎么会……”
姜余欢抹了抹泪,“我和侯爷本是去祭奠娘,谁知忽然有十几个黑衣人窜出来,说让我交出东西。可我哪有什么东西,我的侍卫二话不说就带着我走。结果黑衣人直接动手,我爹就是为了救我被黑衣人杀死的。要不是我的侍卫武功高强,我恐怕也走不掉。皇上,你要为臣妇做主啊!说不定,就是上次要杀我的人不肯放过我。”
说完,她又摇着头,“不,不对,上次那波人一心置我于死地,没提过什么东西。”
傅令奕对太后所做的事不太清楚,只能出声安抚姜余欢。
“五嫂,你别激动,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太后也跟着劝慰,“逝者已矣,阿欢,你还是先回去处理文思侯的后事吧。”
姜余欢没动,看着太后神色坚毅,“可我不能让侯爷白死。”
太后眉心一跳,很快又压下心中的慌乱,“你放心,皇上会派人去查的。”
姜余欢沉默许久,就在太后和傅令奕以为她非要个答案时,她松口了。
“那我能把我弟弟叫回来吗?”
太后松了口气,“文思侯过世,他理应回家奔丧。”
“那这黑衣人……”
太后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黑衣人是重要人物,留下吧,等林少安来了再带走。”
“是。”
姜余欢进宫哭诉一场便离宫,傅莳楦除了在一旁做戏也没什么贡献。
出宫后,姜余欢找中元要了化尸水,把领头的黑衣人的痕迹抹去。
领头的黑衣人没什么特殊标记,悄无声息的消失才是他最大的用处。
等太后知晓参与刺杀的人数对不上时,她会日日提心吊胆。
到底是逃走在外养伤不便回去复命,还是姜余欢有所隐瞒捉住活口拿捏了把柄。
“你想让你弟弟袭爵?”
“当然。该我弟弟的东西,我不会让。”
她不知道昭华郡主对于爵位是个什么看法,但必须未雨绸缪。
她故意在太后面前提到姜远,就是为了告诉太后,她还有一个弟弟。
她手上到底拿没拿到东西,消失的黑衣人是怎么回事,都是让她弟弟成功袭爵的底牌。
“你为什么提到那东西?”
姜余欢不甚在意,“只是为了口径一致。等查案的人问到我时,我会当着大家的面说杀手是为了一个东西而来。你难道想那些东西没有根据地面世?我提出来,等那些东西出现时,大家才会觉得有迹可循,更加信服。”
信中牵扯的事情至今已有十五年,想必太后这些年也睡不大好。
她会遵照罗慧芝的遗嘱,将一切公布于世。
在一切公开之前,必须提前造势,将公众的情绪推向顶峰。
如此在制服太后时,才是众望所归。
而她在太后面前提起,也有想折磨太后的心思。
今日她折损十多个人,又不知现场情况,心中必定疑窦丛生。
她想知道更多,就必须从姜余欢这里入手。
只要太后有动作,姜余欢就有机会抓住太后更多的把柄。
姜桥,不能白死。
宫中。
姜余欢等人走后,太后骤然变色,抓起茶杯就往地上砸。
“母后,发生了什么?”
“哀家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人不是听不懂话的人,即便那东西现世,他们也不会下死手。
除非姜余欢的威胁更大,让他们不得不反击。
姜余欢那侍卫可以对付那么多人,不简单。
罗慧芝那个贱人果然给姜余欢留了底牌!
“现在可要宣林少安入宫?”
“宫外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给姜余欢一个交代。”
“可……”
傅令奕看着地上的黑衣人。
这件事注定不会有结果,查与不查有何不同?
太后眸中精光一闪,“上次姜余欢遇刺的事不是已经锁定几个嫌疑人了?”
“是。去狩猎的那几人都有嫌疑。”
其实林少安已经查到孙琪和宁正身上。
只是这二人和姜余欢并无过节,没有杀姜余欢的动机。
且二人互相作证,有完美无缺的不在场证明。
现在只能从别的地方找突破口,林少安还在查。
“把这次刺杀的事也算在上次的凶手头上。”
傅令奕拧着眉,“林少安此人……恐怕不会愿意。”
林少安向来正直不阿,对待案件尤其负责。
“那就让大理寺卿去督办此事。有上司压着,他还敢反抗不成。”
“好,朕会私底下和大理寺卿说。母后,您为何要派人去杀姜余欢?”
“这件事你不必管,安心做你的皇帝。”
太后交代完事情就匆匆离开,留下傅令奕黑着一张脸坐在大殿中。
他都已经登基为帝,在母后眼中却还是不值得信任,不够可靠。
脑子开窍前,母后便嫌弃他蠢钝,但从未放弃让他登上皇位。
母后的野心从未变过,若是有朝一日那股聪明劲消失,母后会不会越过他独揽大权?
而蠢钝的他,是不是会成为母后手中的傀儡?
想到太后总是为英国公府的子侄谋划,傅令奕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
外戚专权,是大忌!
姜余欢进宫的功夫,姜桥身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
等她回到侯府时,侯府众人悉数等在二门处。
当看到姜桥被人用担架抬着时,孙姨娘和钱姨娘扑到姜余欢面前,不断地拉扯捶打她。
“是你害死了侯爷!”
“都是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侯爷怎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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