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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放开我……走开……”
“别……”
这是什么声音,在场已经成家的都清楚。
忠义伯脸都绿了,在他的寿宴上接二连三地出事,他都怀疑是不是他借机敛财的报应。
“什么人,大白天的如此不知羞耻!来人,去把门打开!”忠义伯夫人怒道。
在场还有许多闺阁女子,她们的母亲伸手捂住她们的耳朵,隔绝不断发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见状,姜余欢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我还是个孩子,可听不得这种污秽的声音。”
傅莳楦看着她嘀咕的样子,有些无语。
要不是知道这一切都出自她手,他都要信了她的话。
门被人强力撞开,里面靡乱的画面暴露在众人眼前。
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在床上纠缠,衣服散落一地。
两个女人最先反应过来,她们伸着胳膊想往外爬,却被两个男人大力地扯回床榻。
“救我!救我!”
“啊!是二姐姐!”姜湘湘认出姜丽,惊呼道。
昭华郡主冷眼看着,抬起手示意姜湘湘不要说话。
姜湘湘瞬间噤声,低头退到一旁。
忠义伯夫人一听还有姜丽,急忙下令,“还不快去把他们分开!”
婢女们红着脸纷纷上前,结果却被男人推开。
男人嘴里念念有词,“走开,本公子好不容易睡到世家贵女,别打扰老子雅兴。世家贵女就是不一样,身娇体软的。”
婢女们看到男人兴奋的眼神,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房间。
“出来干什么,去把人分开!”
“奴婢……奴婢分不开!”
姜余欢依旧捂着耳朵,“伯夫人,这么多人在此处看着不妥,不若我们先避开,等……等你们把人分开,我们再……”
“是啊,这里还有这么多未出嫁的女子呢。”
“好,好好,就按郡王妃说的办。”
忠义伯夫人连声道,带着众人离开此处,只留下一群婢女让她们尽快把人分开弄醒。
大家移步到隔壁院子坐着,都在讨论屋子里的人是谁。
已经知道有一个女子是姜丽,另一个大家没有看到容貌,两个男人始终背对着大家,也不知道是谁。
于是大家便开始清点参加寿宴的人。
女子中除了姜丽,都在,而男子中只有宁正和孙琪不在。
“世子夫人,里面的不会是令郎吧?”
“不可能!我家正儿最是端方守礼,不可能做出这等寡廉鲜耻之事。”
左相府来的正是孙琪的母亲,孙大夫人。
她也严词反驳,称孙琪奉持君子之道。
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终于婢女前来禀告。
“你们做什么吃的,用了这么久!”
“夫人恕罪!奴婢进去劝,险些也被……这才……这才……”
忠义伯整个人仿佛被抽掉精气神一般,眼神木然地劝着,“好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赶紧过去看看。”
“走。”
众人又浩浩荡荡地回到院子。
姜丽用被子遮住身体,哭得很是凄惨。
而另一名女子则坐在墙角无声落泪,可怜兮兮地用床帐挡住身躯。
“正儿!”
“琪儿!”
宁正和孙琪倒是穿得整整齐齐,若不是刚才大家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刚才在这房间里的是他们?
孙琪走上前,双膝跪地,“母亲,孩儿不孝,不慎中了别人的奸计,让母亲蒙羞!”
“我就知道,你不会做出这种事!”孙大夫人瞬间变了脸色,对着忠义伯和忠义伯夫人道,“忠义伯,此事你怎么说?”
“我就说嘛,宁公子和孙公子才不会是衣冠禽兽!”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竟然要害两位公子。”
“既是下药,那便交给大理寺吧。”
忠义伯感到心累,他实在不想处理这种事,索性一股脑甩给林少安。
孙大夫人对这样的安排感到满意,“林少卿,还请你还我儿一个公道。”
“下官尽力而为。”
林少安站在门外,“两位公子可否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一遍?”
孙琪正颜厉色,“我二人本在外吟诗作对,忽然被人打晕,醒来时浑身燥热,然后便失去意识做着不由自主的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躲在床脚的女子忽然大喊,她面色惨白,脖子上的痕迹清晰可见。
林少安视线躲避,“姑娘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伯府?”
“我是……我名云朵,是被宁公子和孙公子叫来的。”
宁正红着脸喝斥,“胡说!我二人都不认识你!”
“我……”云朵想起身,又想起自己身无一物,便指着地上的衣服,“衣服里有纸条,那是二位公子写给我的。”
“你是不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故意攀咬二位公子!”
“我看,这局八成就是她设的!”
“我没有!你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私底下有多禽兽!我不过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他们,他们就……就把我掳到无人处,将我……后来他们还用家人威胁我,要我随叫随到。这一次,便是他们叫我来的!”
姜余欢看着宁正和孙琪的追捧者一味地帮他说话,甚至在事情还未查清前便把脏水泼在云朵身上,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转眼间又化作冰冷。
“三七,你去把衣服捡起来给她们穿上。顺便把纸条取出来,交给林大人。”
三七上前,直接提起衣裳,随意抖了几下,一张纸条掉出来。
她将地上的衣服放到床上,又将床帐放下。
随后她捡起地上的纸条递给林少安。
林少安念出上面所写的内容。
“未时,忠义伯府东角门,有人会放你进来,到客院等我们。”
林少安没有轻信云朵的一面之词,待云朵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后便问:“你怎知是他们写给你的?”
云朵身体发软,跌坐在地上,“他们以前每次想……就会让人给我传信。”
林少安点头,转头问向宁正和孙琪,“二位公子作何解释?”
宁正想也不想地反驳,“定是她污蔑!”
“那就鉴定笔迹吧,还请二位公子将这一句写一遍。”
宁国公世子夫人阴沉着脸质问,“林少卿,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儿?”
“世子夫人稍安勿躁,不过是断案的正常流程。”
孙大夫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身正不怕影子斜,琪儿,我们写!”
孙琪其实有些犹豫,云朵确实是曾经他们二人玩弄的对象,只是在她提出想要名分后,他们二人就没再和她往来。
他们都清楚,这一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姜余欢算计。
但他们不敢说,因为无法圆他们和姜余欢结仇的事。
姜余欢能找到这个女子,定是有万全的准备,这个字条恐怕就“出自他们之手”。
可不写是心虚,写就是坐实,左右为难。
如今唯一的期望就是这个字条的字迹不是他的。
“好,我写。”
孙琪说写,宁正自然也无法拒绝。
二人写下其中的一段话,林少安对比后道:“不是孙公子的。”
孙琪和孙大夫人都松了口气,孙大夫人指着云朵道:“是她说谎!”
话音刚落,又听林少安道:“是宁公子的。”
“不可能!”
林少安将两张纸条递过去,宁国公世子夫人接过一看,果真一模一样。
宁正压下心中的慌乱,“字迹可以模仿。”
“对,字迹可以模仿。”
原本院子里的人听到后有些动摇,这会儿再次坚信他们是被诬陷。
“她的话分明漏洞百出,这么多次,她要是自己不想,完全可以拒绝。”
但也有头脑清醒的,“方才她说了,宁正和孙琪拿家人威胁她。”
“那她怎么不报官啊?怎么不举家搬迁啊?”
“就是,只要离开京城,谁还能找得到她。”
姜余欢本想好好看场戏,听着这些人“何不食肉糜”一般的发言,实在忍不住,冷笑出声。
“郡王妃也觉得她可笑吧?”
“是挺可笑的。”
那人立刻得意洋洋,“看吧,我就说……”
“你们挺可笑的。”
“郡王妃!我们可没得罪你!”
“真相未明,你们就一味地偏帮,做不到公正地看待此事。且不论云朵说的是真是假,我想问问你们,你被一个权势滔天的人威胁,你敢报官吗?不怕官官相护自投罗网吗?”
宁国公世子夫人厉喝,“郡王妃慎言,我们如何能算权势滔天?”
“与百姓相比,你们如何不算?又是皇亲国戚,又有爵位在身,怎么,你们还想做皇族不成?”
“越说越荒谬!”宁国公世子夫人气得拂袖,脸转到一边,一副不想和姜余欢争论的模样。
姜余欢毫不在意,继续道:“再说为什么不搬走。一个能被人随意威胁还无反抗之力的人,你觉得她搬离京城会好吗?去哪?一路奔波遇见歹徒又该如何?去一个新的地方如何立足?你想过吗?”
“我……”
“郡王妃这是认定她说的是真的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反驳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理由够不够说服力。”
姜余欢说完整个人都舒服了,她示意林少安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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