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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看看瞳瞳有没有受伤好不好?”傅景川轻声问。瞳瞳轻轻点头,人慢慢站直了身,微微张开双臂。
傅景川给她大致检查了下,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问题后,这才稍稍放了心,抱起她,朝与西城附中相反方向的露天停车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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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附中学校门口
时漾站在古旧的校牌门楼下,有些怔然地看着这一切。
学生都已放假,这座有着悠久历史感的名校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过于安静萧瑟。
学校大门口并没有锁门。
大开着的校门里,偶有教职工或是回校探访的往届学生进出。
学校并没有拒绝路人出入。
校门口周遭的商业街也没有因为学生放假而变得萧条,反而多了几分安静的美。
时漾视线从带着历史印记的校名牌匾移向周边一家家装修古朴有韵味的小店,神色怀念而茫然。
“怎么了?”
许秋蓝不理解时漾神色里的怀念和茫然,困惑问道。
时漾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视线移向静谧的校园。
“我想进去看看。”她轻声说。
许秋蓝抬腕看了眼表,时间已经不早,但薄宴识和林云周那边也还没消息,犹豫了下,也就点点头。
“我陪你一起吧。”
时漾犹豫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和许秋蓝走进校园的时候,门卫并没有拦人。
她们很顺利地走了进去。
冬日的校园有种不染尘世的静美。
古朴又独居年代特色的教学楼和校舍掩映在树荫下,冬日的阳光从枝杈间星星点点地落下,静谧美好,美好中又似藏着男生女生们嬉笑打闹的无忧身影。
熟悉的怔惘重新回到时漾空茫的脸上。
她看着眼前铺满落叶的校道,明明是空无一人,却又似是看到一道道骑着骑行车笑闹而过的青春身影,熟悉的有些怀念又有些难过的情绪再次攫住了她。
一种想要探究又隐隐抗拒探究的情绪。
时漾说不上来。
她将视线从教学楼移向别处。
教学楼门前是学校的公告栏和光荣榜。
光荣榜上有着历届学生的高考成绩和考取大学。
在一份已经有些褪色的光荣榜上,时漾看到了“时漾”这个名字,在这个名字上面,还有一个叫“傅景川”的名字。
他们两个名字并排而立,是那一届学生里考得最好的两个人。
时漾失神地盯着光荣榜上并排而立的两个名字,迟迟没有动。
许秋蓝也看到了“时漾”这个名字,忍不住“咦”了声,想问时漾这个是不是她,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了下来。
她并不太希望时漾去探究她的过去。
但名单上的优秀让她直觉,这就是时漾。
她不由转头看向她。
时漾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的神色是许秋蓝看不懂的空茫,像陷在了某种回忆中,又像是陷在了空白里。
这是她清醒以后常常出现的神色。
她虽然认了时漾做干女儿,但其实她是看不懂时漾,也看不透的。
她的这种空白中又夹着刚才看到学校大门时那种隐隐怀念、又有些难过的情绪。
可能连时漾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情绪出现。
许秋蓝没有去追问,也出声打扰她,而是将视线转向别处。
光荣榜旁边就是公告栏,还张贴着最新的公告通知。
在一堆放假通知和放假须知的公告中,许秋蓝看到了一份学校计划修建科学馆、意图征集设计稿的公告。
许秋蓝是知道时漾是建筑设计师的。这几个月来,她一陷入那种惯常的空茫情绪便会拿过画板和画纸,一幅接一幅、漫无目的地画,但每一张都是建筑设计图纸。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脸上的空茫才会慢慢变得平静。
因此看到这份公告时,她忍不住“呀”了声。
她的出声将时漾从那份空茫中带了出来,缓缓看向她,又循着她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公告。
征集设计稿几个字同样触动了她。
就一种很奇怪的DNA被触动的感觉,好像这就是她的工作一样。
时漾举起手机拍下了那份公告,公告上有项目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和邮箱,距离设计稿截止只剩2天。
许秋蓝有些意外于时漾拍下公告的举动,不由看向时漾:“你是打算接吗?但距离截稿只剩2天了,你的身体……”
她说着担心看了眼时漾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就怕她身体扛不住,也不希望她和这边有太多牵扯。
时漾冲她安抚笑笑:“没事,我就拍下来看看,也不一定会做。”
许秋蓝也笑笑:“那就好。”
两人没在学校待太久,时漾的身体状况还受不了太久的寒风。
薄宴识和林云周也一直没联系她们。
许秋蓝给薄宴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和时漾先行回酒店的事。
薄宴识意外地没有阻拦,反而是淡淡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并无心在意她们这边。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忙什么,奇奇怪怪的。”
许秋蓝忍不住不满吐槽了声。
她对于薄宴识临时更改行程来西城本来就不满意,没想到他还中途撇下他们不知所踪。
“薄总可能有他的事要忙吧。”时漾轻声开口,“没关系的,我们打个车回去就好。”
许秋蓝看了她一眼,勉强点点头。
两人到酒店时先办理的入住,时漾小憩了会儿。
华灯初上的时候,薄宴识和林云周终于回来。
“我需要在西城多待几天。”
人一回到酒店,薄宴识便开门见山地对时漾和许秋蓝直接道。
许秋蓝当场炸毛:“为什么?不是说好就一两天吗?”
“临时有事。”
薄宴识并没有多言,人已看向一旁并未吱声的时漾,“你呢?是要多待几天,还是先回去?”
时漾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眉心微微皱起,神色一时间有些沉思和茫然。
薄宴识平静看着她,并没有催她。
时漾清醒以后,她时常这样。
她的记忆力多少还是有些受损了,但至于受损了多少,他不得而知。
她明明连自己是谁都已不记得了,但有时又感觉,她或许又是保留着某种记忆的。
而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和那个叫“傅景川”的男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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