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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芙蓉小筑,家里看门的小厮来帮着牵马去马厩,院子里,两个婢女也在打扫庭院,看见苏莞和苏璟回来,规规矩矩的打招呼。苏母没在家里,估计是在玉颜堂或者作坊里面,看了看时间,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苏莞没想到三哥在家,院中的芙蓉树是半开不开的样子,满院飘荡着芙蓉清香。
三哥在树下的坐着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苏莞和苏璟都走到他身边了,他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他们:
“你们回来啦?”
兄妹两个一回去就是八九天,苏宸见他们回来很惊喜。
前几天,他已经报名参军了,后天便是最后集结的日子了,但因为妹妹和大哥还没有回来,他想当着他们的面再宣布这个事情。
想和苏母提前打个招呼的,但是看到苏母笑的那么幸福的模样,对他嘘寒问暖的,他突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他私自做了决定,前线战场的战局变幻莫测,这一去说不定就是永别了,尽管他有把握保护好自己,可以苏母那性子,要是知道了,怕是要骂死他,说什么都不让他去的,搞不好大哭一场,到时候还得给自己身子整垮。
如今苏莞和大哥回来了,他想着让他们帮着劝劝苏母,大哥忧国忧民,他应该能理解他想要保家卫国的想法吧?
苏莞总是支持他们每个哥哥的决定,给予他们正确的引导,她应该也会同意的。
“嗯,家中的事情已了,我和莞莞就先回襄州来了,甚少见你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大哥就是大哥,弟弟的不同寻常他总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老三的性子最是朴实无华,他勤快,老实,最容易参透。
苏璟在他对面坐下,苏莞也跟着坐了下来,洒扫的丫鬟冬儿给他们泡了一壶茶来。
苏宸被大哥一眼识破心事,咬咬牙便把藏在心里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大哥,莞莞,在我说之前,要先向你们请罪!”他低着头,紧握的拳头彰显他此刻的紧张,因为害怕受到责骂。
苏莞见他这样,立刻明白了,她家三哥怕是先斩后奏已经报名参军了。
而苏璟也意识到,老三要说的事情不是小事。
“都是亲生的兄妹,你又没有哪里对不起我们,请什么罪?有什么事,你且说便是。”苏璟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责怪自己的亲兄弟。
他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何罪之有?
“是啊三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遵从自己的本心,只要你是为了自己好,问心无愧就好,你不会对不起任何人,也无罪。”
苏莞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让苏宸的内心松快了好多。
在大哥和小妹期待的眼神下,他总算是说了出来:
“我背着你们,报名参军了,后天一早,襄州集结的人马便要赶赴前线了。”
对于苏莞来说,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并没有多惊讶,可对于苏璟来说可是个重磅炸弹,他送到嘴边的茶杯猛地顿住,指尖微微用力,有些泛白。
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然后到纠结,最后松散开来,但他还是带着些许情绪,把杯子重重掷在桌面。
“这么大的事情,娘知道吗?”他语气还算平静。
苏宸摇了摇头:
“我没告诉娘。”
“胡闹,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敢先斩后奏?要是爹娘知道了,该有多么伤心?”
“本想等你和莞莞回来再商量此事,可你们久久不归,今日已经是征兵的最后一日了,我来不及了,便只能先斩后奏了。”苏宸解释道,一脸愧疚的表情。
苏璟眯着眸子看着他,压迫感十足,搞得苏宸都不敢直视大哥,苏莞在一边暂时也不敢搭腔。
片刻过后,苏璟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问道:
“你是一时兴起,还是早就等着这一日了?”
“我是早有预谋,我也不瞒着大哥了,从前在山羊坳的江猎户其实是我的师父,我自七岁起便跟着师父学武,一身的武艺只等报效家国,如今边告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哥寒窗苦读多年,如今金榜题名,依旧忧国忧民,我与大哥是一样的想法,都是为了家国。”
一向不善言辞,也不会说什么华丽辞藻的三哥,如今也说出了这么一段热血之词,可见他对于保家卫国这件事,也是势在必行,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
当年,师父第一次看见他,小苏宸拿着一根树枝和村子的孩子们在一起玩闹,扮演大将军的角色,他胡乱的比划了几下,江云鹤便看出他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等到小苏宸独自一个人帮着家里打水干活的时候,他小小年纪,臂力已经可以让他提起大半桶水来,不带撒的。
江云鹤便问他:
“小子,你以后想做大英雄吗?”
小小的苏宸听见大英雄这个字眼,瞬间热血沸腾,他用力的点点头,认真道:
“我想做大英雄,武功盖世的大英雄!”
那会儿,村里有个年轻的大哥哥,总是在外面听书,听到好多的话本子都是在讲大英雄是如何报效祖国的,他听的最多的就是江国公在战场上有多么叱咤风云,威风凛凛,那就是他的心中的英雄。
“嗯,那你成了大英雄以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江云鹤笑着点头,继续问道。
小苏宸仔细想了想,回答道:
“我以后要做大将军,报效国家。”
也正是因为小小少年眼神中和语气里的坚定还有向往,江云鹤决定收他为徒,把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于他。
十年时光转瞬即逝,苏宸已经学无可学,江云鹤也没什么要教他的了,唯一的不足便是少了一个历练的机会,相信待他从战场上归来,只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十年后,苏宸眼里的坚定和向往只增不减,让苏璟一时间语噎。
“你可想好了,战场上刀光剑影,变幻莫测,不比我在宣河,虽然条件艰苦点,但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你此去便不知道何时能归家,战场上的功名利禄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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