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07

    一个月后，在我回国当天，林菲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哭着敲开了我家的房门。

    「出什么事了哭成这样？」我拉住她的手，将我妈洗好的车厘子递到她手边。

    「何文彬……何文彬要和我分手。」

    「什么？你不是刚给他买了车？」

    「他好像和别人在一起了……」林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眯了眯眼，也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何文彬。

    他要是拍拍屁股就走了，不和林菲结婚，那不是救了她吗？

    「和谁？」我赶紧问，「那他把车还给你了吗？」

    「好像是一个酒店老板的女儿，何文彬为了追她还砸了不少钱进去。」林菲终于红、肿着眼睛看向我，「晏然，我到底要怎么办啊？我不能没有文彬。车他没还给我，我怕坚持要的话他会反感，所以……」

    好家伙，叫林菲恋爱脑是我的错，她分明是恋虐脑、菩萨脑、猪脑。

    「不过文彬肯定不是真喜欢那女人的，就是那女的有钱而已！论长相气质，她哪点比得上我。」

    「这话不假。」我顺水推舟，「不过我记得何文彬他妈急着抱孙子来着？」

    「是啊，但是他就是不想和我结婚，我能怎么办啊。」林菲懊恼到心悸。

    「你真要抓紧了，不然要是让那个富家千金先怀上了，你觉得何文彬还能回头吗？」我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可是现在我根本没机会啊。」她扭捏着身子。

    「你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怀孕，现在他又不理你，你不如换个人怀上再说呢？到时候你真和他结婚了，再演个意外流产，反正扯了证何文彬也只能认栽，他还能和你离婚不成？」我说的有鼻子有眼，把林菲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这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反正你又不真把孩子生下来，也不算背叛他。」

    林菲思虑片刻，有些松动，「但是我也找不到人啊。」

    「武威啊！」我一拍大腿。

    林菲瞬间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他可是何文彬的兄弟，我怎么能跟他……」

    「就是因为他是何文彬的兄弟，才更没有可能出卖你啊！」我说的滔滔不绝，「你就是想挽回何文彬而已，这个小忙他会不帮吗？况且我看武威和你关系不错。」

    「那晏然你和武威……」

    「我不介意的，以后我真和武威成了的话，也不介意他帮你这个忙啊。」我赶紧攥住她的手，说的无比真诚。

    「好，那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她脸上明显有些松动。

    眼看她上钩，我笑着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后按住语音键道：「真的？那你这辈子不用工作了，把钱扔进银行吃利息不就好了？」

    「谁啊？」林菲瞬间把脸凑了过来。

    「害，没谁，就是我一大学同学，前几天买彩票中奖了，估计以后就享清福了。」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睛，「你继续说。」

    「这人中了多少钱啊？」

    「2700多万吧，具体的我没细问。」

    「这么多？」

    「是啊，上了当地新闻的。」我把刚刚的聊天记录摊在她眼前，「要是你种了2700万，何文彬肯定回头找你。」

    「你什么意思？」林菲瞪了我一眼。

    「不是，谁不爱钱啊？你要是中了2700万，我恨不得去你家当保姆。」我夸张地向后仰去，重重地靠在了沙发上。

    林菲仔细翻着我和中奖人的对话框，抿着唇没再说话。

    半晌，她匆匆忙忙要走，连我妈极力留她吃饭也没答应。

    正好，否则看见她那张虚伪的脸我也没什么胃口。

    08

    是夜，我直接递交了一份辞职申请。

    上一世每日活在林菲给我带来的负面情绪里，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重活一世是老天对我的眷顾，我要为自己的快乐而活，享受生活才是当下的我最应该做的。

    我重新拿起了画笔，开始四处学习，参加各种珠宝展览，听知名设计师讲述着自己对于珠宝设计的独到理解。

    只不过这一切，我都先瞒着我妈。

    她年纪大了，希望我过得安稳，我不想她再为我担忧。

    是夜，她端着一杯温热的高乐高敲响我的房门。

    「晏然，喝了再睡吧。」

    「谢谢妈。」我笑着接过，完全忘记了此刻电脑浏览器上呈现着珠宝设计大赛的报名信息。

    一口香浓的巧克力入喉，我眼前的水雾已然朦胧。

    她静静坐在我床边，连眼角的皱纹都流连着慈爱，「我们晏然从小就喜欢珠宝。」

    「妈……我……」

    「你不用给我解释什么。」她轻声打断我，「自从你买了机票带我去欧洲走了一圈，我才真正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女儿本身就是浪漫主义的化身。」她眼里闪着星星。

    「做你自己想做的，妈永远都支持你。」

    说着，她将一本红色的存折塞进了我的怀里，「这些钱你拿着用，刚辞了工作肯定压力大，别亏待了自己。」

    坐在她对面的我早已泣不成声……

    这本存折是我姥姥去世时塞到她手里的，现在她又塞给了自己的女儿。

    不出半个月，林菲又在朋友圈晒出了和何文彬的甜蜜合照，同时还晒出了几款最新的LV包包和一处楼盘的开盘信息，明里暗里地暗示着她要买房。

    朋友圈的评论里，有共同好友调侃她「苟富贵，勿相忘。」，她也回复的模糊，颇有暴发户的风范。

    我辗转多方，终于拿到了海城珠宝拍卖展的入场券，却不想在这碰见了许久不见的林菲。

    许久不见，她一袭香槟色满钻长裙，笑容盈盈地挽着何文彬的手臂，精致到每一根发丝都悉心安排了位置，宛若脱胎换骨般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

    见到我的一瞬，她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章晏然？」何文彬先和我打了招呼，「这不是你闺蜜吗？」

    「晏然，你来这是……」

    「重新干回老本行了，今天来碰碰运气。」我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简历。

    「哦。」林菲面无表情，「那我和文彬就不耽误你了，咱们有时间再聚。」

    「好。」我今天只是想拿一个珠宝设计大赛的参赛资格而已，没必要同她周旋。

    我离开珠宝行业多年，曾经的荣耀早被时间冲刷个干净，只能通过比赛走些捷径。

    拍卖正式开始，我坐在后方的角落里，而林菲则挽着何文彬坐在最前排的VIP席位。

    「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黄宝石星月对戒，日月同辉需待良时，星月同辉朝朝暮暮，拥有这对戒指的情侣也会如星月一样日日相伴，白首不离！」

    「70万！」

    林菲牌子举得直截了当，连一直见钱眼开的何文彬都被吓了一跳。

    「80。」一道娇媚的女声传来。

    「100万！」林菲不甘示弱，如此财大气粗的加价方式，让会场爆发出一阵躁动。

    「120万。」

    「200万！」

    「好了好了菲菲，这个戒指哪值这么多钱？咱们就算现在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啊。」何文彬终于坐不住了，握住林菲手拿牌子的手腕防止她再举牌竞价，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直到那边的女人没再加价，林菲这才意识被故意抬价了。

    「你个贱人！」

    她瞬间爆炸，不顾会场安静，冲到女人身边就抡起了巴掌。

    「啪！」地一声，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何文彬身上。

    林菲愣在原地，「文彬，你还是喜欢她对不对？她除了有个有钱的爹，哪点比得上我对你好？」

    原来这个就是和何文彬在一起过的酒店老板的女儿，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她？怎么进来的？」

    「她啊，好像是彩票中奖了吧？」

    「暴发户啊，怪不得一股市井泼妇样。」

    议论声此起彼伏。

    「林菲，别惹事。」何文彬没有退让。

    「何文彬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帮她不帮我？」林菲越说越激动，直接爆出猛料。

    在全场探究鄙夷的目光下，何文彬脸一阵红一阵白，「菲菲别闹了，我是觉得生气伤身。」

    林菲已经怀孕了？我捕捉到了何文彬话里的亮点，直觉告诉我孩子肯定是武威的。

    林菲哑口，迅速将矛头指向了主办方，「你们主办方就是这么维护贵宾的？这个戒指我不要了！」她将拍卖牌摔在地上，作势要走，却直接被会场保安拦了下来。

    「林小姐，您参加拍卖前签了协议，我们的拍卖品是不能毁约的，否则要支付违约金。」负责人客客气气地解释。

    「你们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我要报警！」

    「对不起小姐，我们的合同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店大欺客啊！我不活了！」林菲忽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又随手扔了两个桌上的摆件，「要不我今天就死在这吧！你们欺负我！」

    接下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何文彬忽然上前抡圆了手臂，抓着林菲胸前的薄纱，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耳光，打的她呜咽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直到保安上前拉走何文彬，林菲都沉默地抱膝坐在地上，全然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模样。

    「别拉我，这个娘们就是欠揍！以前老老实实，自从怀孕之后就给我惹事！还是我平时揍她揍少了！今天我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文彬不是第一次动手。

    放在以前，我看到何文彬家暴肯定又劝林菲分手，可现在，我脑子里只有「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怀孕还要被当众家暴，林菲混成整个海城的笑话，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10

    拿到珠宝大赛参赛资格后，我一路杀进了决赛。

    这期间，我主动联系了武威，并把微信小号交给了章泊清，让他和武威周旋，务必从他这套出些什么。

    不到半月，林菲就在朋友圈里发了要和何文彬结婚的消息。

    现在的她是中了千万彩票的海城富婆，自然也轮不到我去做伴娘。

    婚礼当天，章泊清也到了现场。

    我作为宾客躲在角落，看着何文彬身边的伴郎和上一世如出一辙，武威正嬉笑着起哄，「一会伴娘来了别忘了趁机多摸几下，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还是威哥你会算账！」

    「哈哈哈哈……」

    眼看着伴娘从化妆间缓缓出来，武威等人伺机而动地搓了搓手。

    我冲章泊清使了个眼色，他赶紧在手机上摆弄了些什么。

    「小美女，闹伴娘就是讨个彩头，你别介意。」

    那边，伴娘已经被武威等人包围，而何文彬就在旁边笑着观望。

    「叮、叮、叮、叮、叮……」

    何文彬的手机疯似的响了起来，邮件送达的声音串成了急促的铃声。

    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我都说了今天老子结婚不处理工作……」

    微怔一瞬，他点开音频。

    「林菲怀的是我的孩子，但是她又不打算真生下来，你就别放在心上呗。」

    武威的声音从何文彬的手机里传了出来，瞬间让整个婚礼现场针落可闻。

    「是那个娘们求我的，她说何文彬那方面不行，让我给她个孩子，送上门来的菜是个男人都得吃，哈哈哈……」

    我清楚地看到了何文彬的肩膀微微颤抖，赶紧把章泊清拉到了一边。

    武威嘴角抽搐地走到了何文彬身边，「文彬，你听我说……」

    「砰！」的一声，何文彬一拳将他掀翻在地，「我***」

    见状，现场的人才像是解除了封印似的，纷纷劝架。

    看到武威被几个人架着手臂动弹不得，我立刻趁乱冲到他身边，抡起手臂就狂扇了他十几个耳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消防栓旁。

    「你敢套老子话！」

    武威怒气冲冲地甩开了旁人的禁锢冲我跑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奔向我的瞬间，我把灭火器对准他的脸按下阀门……呛的他咳嗽连连，捂住口鼻蹲了下去。

    可我却没打算放过他，按照上一世他的做法，尽力将灭火器对准他的脸肆无忌惮地喷着。

    「新婚见不得怒火，否则坏了风水，我帮你灭灭火！」我大义凛然地以整场婚礼为借口，果真没人来阻拦。

    另一面，章泊清也趁着拉开何文彬的空挡，踹了他好几脚，直接让他滑跪在了闻声赶来的林菲面前。

    看见林菲，何文彬根本顾不得刚才是被谁打了，疯狂地揪住了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你个婊子怀了武威的种还敢骗我结婚？我弄死你！」

    「救命……文彬！我给你钱，我奖金都给你……」林菲口中的呜咽十分凄厉。

    「奖金当然都是老子的，不然给你肚子里这个杂种吗？」何文彬发狠道。

    眼看着鲜血从她额头上流下，旁边看热闹的人也终于上前拉开了两人，我也赶紧停下了喷灭火器的手。

    此时武威狼狈地蜷缩在地上，咳嗽到眼泪直流。

    而何文彬像是不过瘾似的，又冲过来照着武威一阵拳打脚踢，「老子把你当兄弟你睡我老婆……%#**%&」

    下一秒，教堂大门被推开，两位身穿制服的人一边出示证件一边走到了林菲身边，「林菲女士，接到群众举报，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

    原本就乱了套的婚礼现场，目光全部汇集了过去。

    「我配合什么？就算你们是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吧？小心我举报你们。」这几月被奉承惯了的林菲，就算已经头破血流，还是鄙夷地看着检察人员。

    「有人举报你挪用工款数额巨大，目前我们也通知你公司进行账目清点了，请您配合。」

    没等林菲说话，何文彬最先甩开了武威的衣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彩票中奖了几千万，完全没必要挪用公、款。」

    「林菲女士近期的一切开销，都是挪用的公、款，至于中奖的真假，还需要跟我们回去进一步调查。」检察人员没了耐心，直接给林菲戴上了手铐。

    「臭娘们你敢骗我？」何文彬忽然反应过来，又照着她的头猛踹了几脚，「要不是你说中了几千万，还怀了我的孩子，我他妈会和你结婚？我早和那个富家女结婚了！老子他妈让你牢底坐穿！」

    「文彬……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想跟你在一起了而已。」林菲被打的跪地求饶，吃痛地抓着他的脚踝，一如既往的卑微。

    「我去你妈的！」何文彬又被拉开。

    「对！是武威帮我挪用的公、款，这些钱不是我自己在用。」此刻的林菲脸肿的老高，拽着公检人员的衣袖瘫坐在地上。

    下一秒，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武威骂骂咧咧：「贱人！让你出卖我！」，随即牟足了力气朝林菲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

    当保安把武威拦下的时候，林菲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怀着孕被肚子里孩子的亲爹踹到流产，又被昔日舍弃一切都要得到的男人在婚礼上大打出手，林菲所经历的身心折磨，我都看在眼里。

    只是，我无法同情她。

    否则谁又来同情我？

    警察很快赶到，把三人全部带走，又带了其他几个伴郎前去做笔录。

    章泊清悄悄挪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揣进兜里。

    「你为什么相信我说的一定是真的？」我发问。

    没错，我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了章泊清，又叙述了上一世遭遇的种种，他气的将我抱在怀里念叨着要给我报仇，于是便有了和我接下来的联手。

    「因为你是你。」他音调里带着哭腔，「这一阶段我总梦见你哭喊着蜷缩在地上哭泣的模样，这才赶紧回国找你，幸好晏然，幸好这一世我在你身边。」

    11

    听以前的共同好友说，林菲因为身体原因取保候审，因为武威的那一脚今后再也没有当妈妈的可能。

    武威那个人渣则因故意伤人、挪用公、款数额巨大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

    何文彬因在举行婚礼前已经和林菲领了结婚证，且林菲的多数赃款都花在了他的身上，被要求变卖财产共同承担债务，同时因故意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海城珠宝设计大赛的决赛很快举行。

    站在台上时，熟悉的感觉来袭，我眼眶有些发酸。

    可谁知？曾经的梦魇再次将我笼罩。

    我和一位选手的设计作品高度雷同，而她在后台先我提交了两天。

    「章晏然小姐的设计作品与他人雷同，同时本场比赛的后台接到举报，声称章小姐曾因抄袭事件离开设计界……」

    我坐在台下第一排的选手位置，耳边的嗡嗡声愈演愈烈，像是陈年伤疤被重新抠破。

    但是这次与从前不同，我将U盘递到了主持人手中。

    这份U盘里，有我从设计之初到结束的所有修改步骤，更包括了我电脑里被安装的插件信息。

    盗稿者就是通过一个隐藏插件，导出了我的终稿。

    我不卑不亢地走上台，「举报信息属实，我确实曾经因抄袭事件离开了设计界。」

    「不过，我一直都是被盗稿者。」

    会堂内安静到我能听到章泊清的心跳。

    「五年前，我不知道是谁在我电脑里安装了插件，把我当时的所有设计图全部盗用，并反咬我才是盗稿者。这次低调复出，我又用回了以前的电脑，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把盗稿的人抓住。」

    「不忘我费劲心思，请人监视了插件的使用数据，这份数据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终于，万众瞩目时，我将从前泼在身上的脏水擦洗干净。

    大屏幕上播放着插件另一头每一次的使用时间和地点，也指出了长期盗我稿子的人——林菲。

    「就是前几天上海城新闻头条那个女的吧？」

    「妈呀，她连自己闺蜜都害。」

    「她现在应该在监狱里了，没想到挪用公、款的时候还有时间盗卖别人的画稿。」

    会场内议论纷纷。

    原来从大学起，林菲就一次次陷害我，想毁了我在设计圈的地位和名声，趁着借用我电脑的时机安装插件，频繁盗取我的设计稿件。

    事发后，我早就监视了插件数据，可林菲也警觉地再也未曾使用插件。

    若不是五年后她放松了警惕，若不是重生后我想随心而活，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付出代价。

    「我会追究林菲的责任，和所有从她那买稿并污蔑我的人。」

    话音未落，单薄的掌声在台下响起，章泊清站在光里，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三月后，林菲养好了身体，以挪用公、款罪、剽窃罪被检察机关提起诉讼，最终判处10年有期徒刑，罚款303万。

    12

    去监狱探监林菲的那天，章泊清早早就在路口等着我。

    「我不是说自己去了？」

    「就是想陪着你。」

    我噗嗤一笑，像是回到了大学时期与他形影不离的时刻。

    铁窗内，林菲早就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章晏然，你别假惺惺地来看我了。」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林菲终于撕掉了伪装。

    「我不是来看你，是想把这个给你。」我将何文彬与女人卿卿我我的照片抵在了玻璃上，顶着林菲淬了毒的目光，我继续道：「何文彬说家里有白事的那天，实际上是在和女人幽会，我知道你不信，可我也没必要骗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林菲握紧了拳头。

    「我不想知道。」

    「我永远都不会身陷你所在的那片泥潭，所以你不用费尽心思拉我进去。」

    说罢，无论林菲再怎么叫我，我都义无反顾地拉着章泊清的手腕向外走去。

    往后余生，我都活在光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