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水浒:从卖私盐开始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辰纲终结小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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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吴用智多星的名号当真不是白来的,最起码这份急智就少有人能及。

    公孙胜只不过是从屋顶上跳下来,他就扯出晁盖梦见北斗七星直坠在屋脊上这个梦境相呼应,并暗示在场众人,此事乃是天意注定,企图以此为由疯狂PUA在场众人。

    你还别说,效果当真就出奇的不错,刘唐这个粗人就不说了,萧让和金大坚听完后面色下都意识地缓和了几分。

    更遑论本就身为道家弟子的公孙胜,他更是连连颔首,觉得自己此行找对了人。

    可吴用忽略了一个问题,晁盖可是个较真的人,原本吴用是想借此来提高众人的信心和凝聚力,说白了只是牵强附会、信口胡诌而已。没想到这番话不仅别人信了,晁盖也深以为然。

    晁盖甚至在听完后还当场伸出手指,在屋内点起了人头。

    一个、两个、三个……

    屋里所有人加起来也才只有六个人!

    晁盖数完心里立马就不得劲了,这也对不上数啊?

    梦里是有北斗七星坠在屋脊上不错,可北斗并不是单单指北方来个人,而应该对应的是七个人才对,更别说梦里斗柄上还另有一颗小星,化道白光去了,这又作何解释?

    吴用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拆自己台的人居然是他的好大哥。

    没奈何,话都说出去了,吴用只能想尽办法也要凑齐七个人了,只见他狠狠扇了几下羽扇,眉头时皱时舒,忽然指着刘唐道:

    “刘唐兄弟,前日闲聊时曾听你说起,你在老家隆德府潞城县(注1)有一好友名叫池方(注2),我早就听说此人大名,料想七星之数的最后一人必然应验在他身上,兄弟可速回家一趟,招此人前来共商大事。”

    刘唐对此表示非常懵逼,他那天喝完酒和吴用闲聊说起池方时,他记得吴用的反应很平淡,怎么今天突然就变成了“早听说此人大名”?并且还一口断定“七星之数的最后一人必然应验在他身上”?

    刘唐正欲出口相询,晁盖却对吴用的话笃信不疑,当场给了刘唐一大笔路费,并要求他快去快回。

    同时晁盖还表示道:

    “如此一来果然是上天注定的七星之数,星照本家,安得不利?此套富贵必然唾手可得。说来我还知道一人,此人是一个闲汉,叫做白日鼠白胜,家住黄泥冈东十里路的安乐村,曾来投奔于我,我曾赍助他盘缠。梦中那道白光,必定是应在此人身上,须有用得着他处!”

    至此,以晁盖为首,成员为吴用、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白胜,以及人在潞城县压根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池方,合计共八个人的生辰纲终结小分队就此组成。

    为庆贺公孙胜、萧让、金大坚三人的加入,以及明日刘唐的动身起行,当夜晁盖举行了丰盛的酒宴,在场的众人不管愿不愿意,尽皆喝得酩酊大醉,趁着酒性,这几人也完成了江湖上干大事必须进行的一个经典桥段——歃血为盟。

    值得一说的是,今天的这个结盟已经预先为此时还并不知情的白胜与池方排列好了名次,也不知远在潞城县和黄泥岗的二人知道此事后会作何感想。

    这一切的一切晁盖和吴用自以为得计,并且神不知鬼不觉。

    殊不知梁山在有了时迁的加入后,事后未超过三天,邹润便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摸了个清清楚楚。

    在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经过之后,邹润不禁暗暗感叹历史的强大惯性——这特么也行?自己提前带走了三阮,就这晁盖也能凑齐八个人?不过这个池方从哪蹦出来的?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啊……

    吐槽归吐槽,眼下只是三月下旬,距离生辰纲真正到来还有近两个多月,时间还长,以邹润的性子自然不会傻傻地坐在山上枯等。

    他要将时间充分的运用起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差人沿水路将成为阉人的高朋送到东京。

    邹润的本意是以自己人的安全为上,所以自然不可能将这个烫手山芋直接送进东京城里,出发前吩咐具体经办此事的小喽啰,告诉他只需要将高朋随便扔到一个靠近官道的路边上即可,是死是活全凭高朋自己的造化。

    却不曾想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在求生欲望的催动下,花花太岁高朋居然拖着残缺的下半身,只靠双手在地上爬,硬是爬到了官道的路中央,最终还运气爆棚地被一位认识他的过路人所搭救。

    只不过这样做的代价是,第二天一早半个东京城都传遍了,花花太岁高鹏变成了中官新贵高朋,最后不知道怎么传的,等传到高太尉耳朵里时,已经衍生出了上百个版本,其中绝经典的一个版本是这样说的:

    高朋高内侍天资聪颖,毅性超然,某日忽然顿悟,当丈夫在世必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说完直接就挥刀自宫,然后拖着血淋淋的下半身,直接拜在了内宫大佬梁师成的门下,当天就进宫当差,一心意心意的伺候当今圣上了。

    这当然是笑话,普通的骨折尚且需要伤筋动骨一百天,遑论一朝被去了势?再怎么心急进宫讨职事那也得休息个把月不是?

    所以当高朋得知这些绯闻后,操着一副阉人特有的公鸭嗓跑到高太尉面前哭诉,高俅当时的第一反应居然并不是暴跳如雷,而是下意识地在考虑这番流言的可行性。

    高俅叉着双手,支起下巴,陷入了深思。

    嗯……老百姓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嘛,反正这个干儿子都已经这样了,不进宫肯定是屈才了,不过听人说最近因为很多地方都遭了灾,那些流民跑得到处都是,其中不乏有一些狠人,狠下心去直接就给自己胯下来了一刀,据说这种狠人还不少,导致现在想进宫都得排队了。

    嗯?这可不行!看这个样子得备个厚礼走个后门啊,现在找个有前途的工作多难啊,既然具备了进宫的条件那就得快事快办,毕竟官场上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一步慢步步慢啊!

    宫里混得最好的当属童贯,可这厮执掌兵权和自己天生犯冲,他那肯定不能去,不然官家会对他高俅起疑心。梁师成那就很不错,妥妥的皇帝身边人,把高朋放过去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派得上大用场。

    说干就干,高俅当即猛拍大腿,啪的一下,这可把兀自喋喋不休、又哭鼻子又抹眼泪的高朋给吓了一跳。

    “爹爹,恁这是怎么了呢?孩儿刚才说的你可听进去了?几时发兵去剿灭梁山泊贼寇为孩儿报仇呀?”

    看着膝下高朋眨着一双桃花眼,手里翘着兰花指,两指之间还捏着一方散发着浓烈香味的粉色手绢。这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鬼样子可把高太尉给恶心坏了,若搁以前,他肯定一脚就将这个家伙踢出去一丈远。

    但此一时彼一时,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那入了宫门可就更难说了。

    就以童贯、梁师成为例,一个号称媪相(注3),一个号称隐相(注4),一个执掌数十万西军精锐,一个能替皇帝执笔代为书写诏命,虽然这俩都是名副其实的阉人,但却都是就连高俅也只得仰望的存在。

    想到这里,高俅将一张老脸笑成菊花,强忍着犯起一身鸡皮疙瘩,轻轻牵起高朋的肥猪手,说出了一句让高朋呆立当场的话。

    “咳咳……那个朋儿啊,阿不,那个高内侍,您看您什么时候身子方便?为父也好领着您去梁太傅(注5)那认认门?听说最近他老人家那可是门庭若市,真去晚了可就没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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