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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缺这边说完药方,唐皇和兰妃差点听吐了。你这药材果然奇特,全是粪便!
还熬成一碗趁热喝!
这玩意喝完,死胎不知道能不能转活,估计兰妃的命够呛能保住。
容易被恶心死。
既然禅师说得信誓旦旦,唐皇只好派人去找。
皇宫里一阵鸡飞狗跳。
等药材的工夫,云缺又道:
“假死之胎的形成,原因很多,其中还有一种情况是胎儿身体扭曲所致,如果胎儿自己动一动,有可能自行通畅气息,陛下可让御医再次查看一二。”
唐皇闻言觉得有理,把侯在远处的御医全都喊了过来,给兰妃继续把脉。
前几个把完脉,都摇头,确认脉象为死胎。
到了最后一个御医的时候,云缺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猛药快来了,皇子能否复苏,在此一举……”
最后一名御医原本满面愁容,其他御医都看过了,确定死胎无疑,不可能活过来。
当他探手把住兰妃的脉象之后,忽然神色骤变,惊呼道:
“有气息了!皇子没死!”
唐皇大喜,一个劲搓手,兰妃也惊喜交加。
为了确认,御医又给兰妃另一只手也把了脉,确认无误。
其他御医先后又验了一遍,果然有胎动,御医纷纷跪地恭贺皇帝。
唐皇哈哈大笑,兰妃转忧为喜,在场众人全都皆大欢喜。
唯独云缺,神色古怪的瞄了眼兰妃的肚子。
云缺此刻确定了一件事。
兰妃肚子里的这个皇子,有大古怪!
云缺几乎能断定,兰妃肚子里的皇子不仅能控制母亲,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胎儿有着一种强烈的自我意识存在。
而且这种意识远远超过很多修行者,令云缺惊奇万分。
之前兰妃肚子疼,从而出现胎儿失去气息的状态,明显是胎儿一种自保举动。
因为那颗宝石,让兰妃与云缺的左手接触过,胎儿应该感受到了巫神碑的存在,从而封闭自身气息,假死避祸。
随后云缺把脉,兰妃的手下意思躲避,更是胎儿的一种规避举动。
最后实在躲不过去,拍开云缺的手。
可见胎儿对云缺十分忌惮,或者说忌惮着云缺身上的巫神碑。
云缺之所以最终判断胎儿有问题,是他说出的那一串猛药。
云缺当时声音很大,就是说给胎儿听的,你再装死,就给你弄一堆屎。
不想吃,就别装!
果不其然,胎儿恢复了正常。
云缺惊讶之余,对胎儿十分好奇,兰妃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份好奇,用不了多久即可解开,等兰妃诞下皇子,便可清楚。
希望不是个怪物,云缺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
毕竟兰妃人挺好的,还给了一颗大宝石。
确定皇子无碍,唐皇说话算数,当场册封云缺为三千岁,御儿干殿下,连太子的龙袍都让鱼朝拿来了一件。
太子的龙袍与皇帝不同,皇帝龙袍为五爪金龙,太子龙袍是四爪,也可称之为蟒袍。
这件袍子,是地位的象征,唯有太子与亲王才能穿,其他人穿了就是谋反的死罪。
白隆佑亲手将袍子给云缺披上,笑道:
“禅师与太子年纪相仿,朕与你爹的岁数差不多,可没占你的便宜,从今天开始,你梅钱就是大唐的三千岁,一世荣华!”
云缺里面穿着袈裟,外面披着龙袍,顶着颗光头,看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荣华如过眼云烟,云缺不需要,他需要的是富贵呀!
给袍子有什么用,你倒是给银子啊!
白隆佑现在心情极好,拉着云缺的手道:
“吾儿今后安心住在皇宫,除了皇位之外,太子有什么,你便有什么!东宫里的所有珍宝,朕一件不差的送你一份!”
这话云缺最爱听了,出家人不贪财,给多少拿多少。
谢过皇帝后,云缺觉得再用假名有些不妥。
大唐皇帝的干儿子,将来的好处肯定少不了,还是早点报出真名为好,关键是怕梅钱以后来浑水摸鱼。
“陛下,其实小僧……”
云缺刚想解释,唐皇立刻脸色一沉。
云缺多聪明,马上改口道了声父皇,唐皇哈哈一笑,转怒为喜。
“不瞒父皇,其实我俗家姓云,单字一个缺,梅钱是我娘在儿时给我起的乳名,小孩子,起一些卑贱的名字好养活。”云缺道。
“原来如此,云缺这名字听着就顺耳,比什么没钱好多了。”唐皇笑道:“今晚设宴,庆祝一番!太子刚回来不久,你们兄弟正好相见。”
天色尚早,云缺先回了清心殿,等待晚上的皇家酒宴。
无人的大殿里,云缺的目光一点点沉了下来。
“过犹不及,皇帝未免太客气了,就这么缺儿子么?”
云缺可不是普通的小和尚,更不是凡夫俗子,他有一颗玲珑心,里面七个心眼。
帮了兰妃,唐皇封赏无可厚非,即便给座金山,云缺都会觉得理所应得,安心收下。
可三千岁这种御儿干殿下的封号,实在太重了。
皇帝的干儿子,享受太子待遇,云缺觉得唐皇此举,不太正常。
冥冥之中,云缺隐约觉得自己头顶有一片漆黑的东西,锅体形状,类似一口巨大的黑锅。
“太子今后会活在凶险之中,朝不保夕……到底什么意思?”
云缺喃喃自语。
唐皇说的这句话,云缺始终猜不出真相,当时问过,唐皇只说太子命不好。
而命运这种东西,别人能说不好,太子怎么会命不好。
含着金汤匙出生,来到世上就是皇子的身份,这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的命运了。
云缺虽然想不通真相,但能肯定,大唐皇室有着某种危机存在,尤其在太子身上最为严重。
“今晚的酒宴,试试套点话出来,若白家有难,我得先走为敬。”
云缺不再多想太子之事,开始分析兰妃的肚子。
那位未出生的皇子,绝对不简单,不知是修行界的强者夺舍,还是什么强大的妖物融身,反正肯定不会是个普通人就是了。
“既然还没出生,最好提前拉拢一二,结个善缘。”
云缺打定主意。
等兰妃生产之际,自己一定去拜访,那家伙绝非等闲人物,先混个脸熟,以后也许有些好处。
远赴大唐,云缺就是为了人脉而来。
人脉越广,才能查清母亲的身世,如今有个现成儿的强者即将出生,岂能错过这次机会。
到了晚上,皇宫内大排筵席,大殿里摆满了酒桌。
客人很多,均为皇亲贵胄,庙堂上的各路大人,最低的官职在三品,三品以下没资格参加。
唐皇让云缺坐在自己身旁,给云缺介绍着在场众人。
云缺与各路大人和皇室成员一一打过招呼,耳朵里听的全是恭维称赞之词。
很快云缺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但凡有人过来与他打招呼,都会先愣一下,一边恭维称赞,一边盯着他的脸看,好像云缺脸上长了什么东西似的。
这种情况,在云缺第一次见到唐皇的时候也发生过。
云缺始终想不通,这帮人为什么要愣那么一下。
难道是被自己玉树临风的容貌给震慑到了?
摸了摸光头,云缺觉得不太可能。
再如何玉树临风,现在也是和尚一个,充其量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和尚。
或许妖女看了会喜欢,大唐的满朝文武怎么可能喜欢。
不多时,太子抵达。
当看到太子的那一刻,云缺不由得愣住了一瞬。
这下云缺终于知道,为何别人看自己会愣一下了,因为自己与太子的容貌乍一看有些相似。
尤其让云缺吃惊的是,眼前的太子,自己见过!
正是刚到大唐,在小城里吃酒被店小二嫌弃之际,那位请客的二公子。
“小师傅?”太子瞪大了眼睛,惊疑道。
“二公子,哦太子殿下,我们果然有缘。”云缺略微尴尬的道。
云缺能体会到太子惊讶的心情。
不到一月前,请了个邋遢小和尚吃顿饭,结果一个月还没到,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御儿干殿下,成了他太子的兄弟。
这种剧烈的反差,换成是云缺也得惊疑半晌,缓和好一会儿才能恢复。
太子愣怔了半晌,笑道:
“小师傅这番成就,来得好快啊。”
当时太子说云缺佛根深种,将来必有一番成就,没想到人家的成就来得太快,不到一月,成了三千岁。
唐皇看了看云缺,又看了看太子,道:
“你们,之前认得?”
太子躬身施礼,把如何结识云缺的事说了出来。
唐皇哈哈笑道:
“这便是缘分!哈哈,你们兄弟俩各自报出生辰,谁大一些就是兄长。”
两人报出岁数,居然是同岁,按照生辰,云缺比太子大一个月,成了兄长。
太子很注重礼节,起身站好,恭恭敬敬给云缺施礼,口称皇兄。
云缺自然得还礼,一番礼节过后,这就成了兄弟。
其实大皇子也在场,只是人家眼皮都没抬,根本不在乎云缺这个外人。
皇宫酒宴,自然热闹非凡,宫中的舞姬纷纷献舞。
同样是舞姬,大晋也有,但是比起大唐的舞姬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此时在云缺眼前起舞的舞姬多达三百人,动作一般无二,如同一个人似的,跳得极美,连每名舞姬的容貌都极其相似,均为美人。
乐师的队伍更加庞大,足足有二百多号,巨大的编钟,美轮美奂的云锣,形态各异的古筝,金丝编制的瑶琴,简直让云缺大开眼界。
唐皇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打着拍子,心情极好。
云缺在酒宴上结识了不少人,得知太子名叫白誉,排行在二,所以出门在外以二公子自称。
还有位大皇子叫白昇,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却眼窝深陷,气息不足,品酒时始终瞄着舞姬的身体,看得出此人早已被酒色掏空。
云缺还看到了那位武威王。
此人名叫忆白龙,仍旧一袭白衣,坐在角落,身后背着剑匣,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从不与旁人交谈,目光冷冽中透着一丝忧伤,给人一种冷酷傲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能在皇宫里背着剑,这位武威王是独一份,可见唐皇对其信赖有加。
如此冷酷又独特的男子,对女人来说有着极强的杀伤力,云缺发现舞姬们的目光经常流连在武威王身上。
可惜武威王对舞姬们从未看过一眼。
云缺在心里默默的给那位武威王起了个雅号,大冤种。
这位估计是被情所伤,一个人面带忧伤在角落里喝闷酒,可不是大冤种么。
一曲舞毕,舞姬们纷纷退下。
乐师将曲乐改为轻柔,继续演奏。
殿外走来一行宫娥,每个人手里捧着一盆盛放的牡丹,五颜六色,花香四溢,花盆均为金盆,可见这些牡丹全是稀世珍品。
唐皇看到花,立刻面露喜色,道:
“今日恰逢花开之期,朕又多了位御儿干殿下,此乃双喜临门!来来来,大家鉴赏一二,若能出现花钥,全都有赏!”
云缺对花没兴趣,但唐人喜花。
尤其对牡丹最为推崇,看到盛放的极品牡丹自然爱不释手,有人即兴吟诗,有人摇头晃脑品鉴,一时间大殿里热闹起来。
云缺没去凑趣儿,一边吃一边听着。
周围人的议论中,有个字眼出现的频率很大,让云缺生出兴趣。
宝境!
又是花钥,又是宝境,难道牡丹花能作为钥匙,开启某处宝境的大门?
云缺正准备继续听听到底是什么宝境,这时同坐一桌的一位老者指着云缺道:
“这盆洛阳红品相极佳,灵气十足,肯定能成为花钥,年轻人学问好,那个智杖啊,你也来品品这盆洛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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