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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臣闻此,当即猜到了那人是谁,即刻皱眉问道:“莫公公,您说的是太后?”东临国的太后,乃国主与公主的生母,夏司珩当称其为外祖母。
当初太后最疼爱的,便是夏司珩的生母,即东临皇室的小公主。
想来,小公主对母后亦是思念至极。
而夏司珩因着生母的缘故,对他们的太后亦怀有亲情,他们完全可以借太后逼迫夏司珩退兵!
“正是太后。”莫公公挑了挑眉,看向东临国主。
其神态娇羞,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媚态。
东临国主沉着脸抽回自己的手,不耐烦地瞪了莫公公一眼,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另一位老臣驳斥回去。
彭太师冷着脸说道:“你这是何馊主意?那可是我们东临的太后!我们东临可以拿出任何物件,唯独不能失了颜面,你的提议,与将皇家的脸往地上踩有何分别?”
“旁人会如何评说我们东临?说我们打不过大夏,就拿一国太后来做筹码吗?陛下的名声又置于何处?”
彭太师一开口,便引领群臣一阵反驳。
他们不知皇室内部的秘事,所有人皆认为东临国主当初拒绝魔神屠城,是位心怀百姓的明君!
他们决然不会允许明君做出此类之事。
太丢脸,太卑劣了。
“彭太师,如今人家都把我们东临的大门打破了,还要什么颜面?为了你所谓的颜面,难道要让数以万计的百姓和士兵付出生命吗?”莫公公嘴角挂着一缕嘲讽。
是啊,太后本就眼盲口哑,如今更是只剩一口气卧病在床。
区区一个废老太太,拿来换取大夏退兵,这极为划算啊。
国主碍于自身为一国之君,此类话语定然无法从他口中说出。
自幼便侍奉国主的莫公公,自然知晓国主的心思,于是这个提议便由他来说。
他来充当这个恶人就好。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与国主议事,何时轮到一个公公插嘴了?国主,太后毕竟是您的母亲,您若听从这阉人的主意,百姓会如何议论您呢?”
彭太师气得胡子都立了起来,东临自古以来就没有太监干政的先例,这个莫公公,难道跟在国主身边多年,已经恃宠而骄了吗?
“彭太师此言差矣,那日大夏的兵马追杀国主至东临时,已在东临放出消息,称国主刺杀大夏皇帝,我们做了诸多努力,皆无成效,时至今日,甚至大夏都以此出兵攻至家门口了。”
“若我们再无对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打进来吗?”
“老奴说句不中听的,百姓们听闻大夏传来的不实消息时,已然选择不信任国主了,那国主何必在乎百姓口中的名声呢?”
总而言之,名声已然败坏,谁还在乎更坏一些?
国主始终未阻止莫公公说话,便是默许了。
只因莫公公所言,皆是他心中所想,只不过国主的身份不适宜说罢了。
“你这阉人懂什么?当年南越快乐粉入侵我东临,祸害无数百姓,当时太后还是皇后,凭借自己未出阁前与那头目女子的交情,隐瞒皇后身份只身一人潜入毒窝,与朝廷里应外合剿灭了南越毒窝,太后也因此伤了眼睛,至今都无法视物。”
“百姓们对太后感恩戴德,你若将此计公之于众,百姓们恐怕会愤怒进宫撕烂你的嘴!”
彭太师那时经历过,深知一个奸细若被发现会遭受何种折磨。
好在那时的太后只是双目失明,未曾危及性命。
那些从药粉苦海中解脱出来的百姓,都对她感恩戴德,甚至还自发为太后修建了庙宇。
后来太后育有三个孩子,两个皇子和一个小公主,对皇室贡献巨大。
可惜,四皇子不慎摔亡,公主嫁至大夏也被大夏所杀,先国主承受不住这般打击,吐血而逝,仅余如今的国主,登基称帝。
以上这些人的离世,皆是东临人所知的片面消息。
这些消息,皆是国主口中亲自传出去的,定然不会有误。
太后对百姓贡献如此之大,这般深得民心之人,到了安享晚年之时,怎能被当作筹码与敌军交换呢!
无论换作谁,都不会同意的。
“国主!您就不管管这阉人的嘴?”彭太师见国主仍在犹豫,当即呵斥出声。
他是辅佐过先国主的老臣,在国主心中颇有分量。
东临国主回过神来,脸上未显露出半分对彭太师的不满,转而对莫公公道:“此事尚需商议,你也太放肆了,竟敢与太师顶嘴,出去自行掌嘴。”
莫公公颇感委屈,但一想到国主惩罚自己是在放水,心中便美滋滋的。
当即下去掌嘴了。
“诸位爱卿,朕觉得莫公公所言亦有些道理,不过彭太师所说也不错,此事,朕去问问母后如何?”东临国主笑呵呵说道,只要他去找太后商议,太后不同意也得同意。
反正她已被自己折磨成那般,还能做得了什么主呢?
有人赞同,也有人议论。
唯有彭太师坚决反对:“老臣认为,此事不该去打扰太后。”
她已至颐养天年的年纪,怎可为这些事劳神。
东临国主面色抽搐了片刻,将心中的不满强忍下去,草草说道:“好了,夏司珩一战刚过,这第二战怎么也得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朕与母后商议此事,若她同意去劝和,对于东临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
劝和?
而非作为筹码?
众臣闻听,纷纷赞同并直呼国主英明。
唯有彭太师脸色不悦地走出了御书房,听闻国主说,一直将太后在慈宁宫中好生赡养安享晚年。
而他们这些臣子包括女眷,都一直听闻太后抱恙,未曾得见太后一面。
此事令彭太师颇为担忧太后,他顿了顿脚步。
决定去探望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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