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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一位阿姨端着饭菜从祠堂里出来。阿姨路过老爷子身边时,他瞟了一眼原封不动的饭菜叹了口气。
老爷子:“看来还是不愿意放弃啊,这犟脾气到底是随了谁?”
一旁的助手搭话道:“年轻人嘛大多都犟,这脾气当然是随了您,您年轻时不也这样。”
这助手是江老爷子从小到大的玩伴,老爷子的事他知道得比谁都多,也是最了解和知道老爷子想法的人。
江老爷子年轻时确实犟,就因为犟没少伤过奶奶的心。
老爷子抬手拍了拍廊下木柱,回忆起少时的事不免感叹道:“我是怕他后悔啊,毕竟我年轻时...”
话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
良久,他将手收回背在身后妥协道:“罢了罢了,他毕竟年轻,我这把老骨头可熬不过他。”
说完抬步朝祠堂走去。
江北野傲然挺立跪在佛垫上,即使又累又困又疼依旧端正跪着,听到脚步声他以为是又来送饭菜的阿姨。
江北野:“您辛苦,罚跪中不宜用餐,就别再给我送吃的了。”
老爷子:“我只说罚你在祠堂跪着,可没说不让你吃饭。”
听到爷爷的声音江北野依旧没有回头,波澜不惊地回答道:“爷爷是没说,但既被罚跪,那就得心诚,既是要心诚自然不宜吃饭。”
老爷子被怼得没话反驳,他走到椅子边坐下说:“起来吧。”
江北野纹丝不动:“爷爷说了什么时候想清楚和心语分开,什么时候起来,孙子没打算和心语分开。”
老爷子拿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道:“行行行,我收回这句话行吗?”
江北野还是没动。
老爷子:“你是想气死我吗?”
江北野依旧没动。
老爷子:“还不起来?”
江北野鼓起勇气开口:“爷爷答应我不再想着拆散我和我太太,孙儿才敢起来。”
老爷子的拳头重重落在桌面,咚的一声他从椅子上站起,抬脚就想踹江北野,看到对方有些发青的唇,最终忍住没踢。
老爷子:“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是要继承江家家业的人,就算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再不济也要找个家世清白、为人清白的对象,江太太?你的这位江太太可太多风流韵事了。”
江北野:“那是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太太现在很好。”
老爷子吼道:“江北野!江家百年家业容不下你口中这位江太太,你难道真要为了个女人被剔出族谱,被夺名吗?”
江北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要是非要到那一步也不是不行。”
有那么一瞬间老爷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错愕开口:“你真以为这江家继承人是非你不可吗?你要是还执迷不悟,那就别再待在江家了,公司那趁早辞职,还有你手里的其他小公司也都还回来吧。”
江北野很平静地回答:“孙儿从来没觉得这江家继承人非我不可,江北集团和我手里的其他公司我都会还回来,只是爷爷。”
他扭头,虚弱地看向老爷子:“您要答应我不会为难心语,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我绝不会贪图江家的一分一毫。”
先前忍下的那一脚最终还是落在了江北野身上,只是这次被踹倒的江北野不再像昨天那样立马爬起,而是在地上缓了许久才挣扎起身跪好。
老爷子被气到没话说,半天后撂下一句:“竖子不足与谋。”转身离去。
走出祠堂,穿过院子走出大门后,老爷子顿下脚步对身旁的助手说:“你派人去那小子家一趟,把赵心语给我带来,不来也得给我绑来。”
想了想又改口说:“别派人了,你亲自去,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助手:“好的。”
老爷子的助理进屋时姜南正好坐在楼下沙发上,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然后没有犹豫的上了车。
一路上姜南都安静的坐着,没说一句话,车子驶进江家大院最后在祠堂大门外停下。
姜南下车,挡在门外的两人离开,示意姜南进去,姜南回头看了眼助理,对方朝她点点头,姜南这才放心走进祠堂。
走进大门,就看到祠堂里跪着的人影,即使只是背影,姜南还是一眼认出跪着的人是江北野,她快步往祠堂走去。
鞋跟敲击在石阶上发出声音,最后敲击声停在门槛处。
江北野:“你这戏演不完了是吗?”他语气有些无力却充满厌恶。
这话当然不是对姜南说的,半个小时前郑秋月来过,装成菩萨模样在江北野面前演了一出母慈的戏,最后被江北野气走,这会江北野还以为郑秋月又来了。
姜南红着眼抬步跨过门槛,在江北野身旁的佛垫上跪下。
江北野斜眼正要开口气走对方,看清身旁是姜南后眼神语气一下软了下来。
他微微挪了挪膝盖说:“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由于跪了太久,江北野的双腿有些充血加疼痛,只是稍微挪动了下就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姜南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江北野一脸倦意,平时红润的唇此刻泛着青,双眼也不似之前那样有神,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她红着眼眶心疼的说:“我不走,你...你在这里跪了多久?昨天吃完饭就开始跪了吗?跪到现在?到现在都没吃也没喝...对吗?”
江北野则是装作轻松的模样回答:“也没多久,反正我经常跪祠堂早就习惯了,我不是没吃没喝,我只是没胃口。”
姜南声音哽咽,眼里的泪摇摇欲坠:“你骗人,你这副模样哪里像没事的样子,跪这么久双腿一定很疼吧?”
江北野挤出笑:“一点都不疼,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听话。”
姜南转头目视前方,强忍着泪水说:“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就在这陪你跪着,你跪到什么时候我也跪到什么时候,我陪你。”
江北野:“姜南,别闹。”
姜南:“我没闹,你敢说你被爷爷罚跪不是因为我吗?”
江北野:“和你没有关系,是生意上的事。”
姜南:“你撒谎,我不傻。”
江北野在做生意这块可谓天赋异禀,根本不可能犯什么错,就算犯错爷爷那么疼他怎么可能罚他跪祠堂。
昨天茶室门口,江北野拉走姜南时她就觉得爷爷眼神不对,再加上今天带她来的是爷爷的老助理,姜南更加确信这事是因为她。
姜南:“是让你和我离婚吧?你不同意,然后爷爷就罚你跪祠堂,对吗?”
“真不是,就是生意上的事,没骗你。”江北野想让姜南赶紧离开,只好撒谎。
两人的对话被站在门口的老爷子听得一清二楚。
老爷子:“猜得没错,我这乖孙就是因为你才被罚跪祠堂的,从昨天下午跪到现在,不吃也不喝。”
一边说着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江北野和姜南的目光都落在老爷子身上。
江北野焦急道:“这事和心语没有关系,她不是故意跑祠堂来的她只是误入,爷爷你让她走吧。”
老爷子掀开手里的茶杯盖,杯盖在杯口来回摩擦,茶香味从杯子里缓缓飘出。
老爷子:“北野,你向来聪明过人,怎么一碰到赵心语的事就变得这么蠢。”
江北野没懂老爷子的话,还想开口继续求爷爷让姜南走,姜南抢话道:“北野只是关心则乱。”
江北野扭头看她,姜南对上他的目光:“我出现在这不是误入,是爷爷叫我来的,因为说不动你所以叫我来,然后拿出一些好处让我放弃你。”
姜南抬头看着还在拨弄茶杯的爷爷:“是吧?爷爷。”
老爷子悠哉游哉的抿了口茶,缓缓开口:“从前只知道你是个蠢的,没想到还挺聪明。”
他放下茶杯手肘搭在桌面,看向姜南说:“没错,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劝北野和你分开,说吧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势?还是钱和势。”
姜南:“爷爷既然夸我聪明,那应该也知道这笔买卖对我而言没多大好处,只要我是江北野的太太,您说的那些钱和势,我都会有。”
老爷子:“我不是只有江北野这一个孙子,我还有其他孙子还有儿子,这偌大的江家还不一定是他的。”
姜南:“江家的子孙是多,但最合适的只有江北野,爷爷您也只打算把江家交给江北野,要是您真有换人的念头,您没必要把我叫来。”
爷爷:“所以呢?”
姜南:“所以我不会劝北野和我离婚,更不会离开北野,您觉得我是为了钱也好势也好,只要北野不放弃我也决不放弃。”
她伸手抓住江北野的手,十指相扣给彼此打气。
老爷子:“赵心语,你这聪明劲、临危不惧能言善辩的性格我倒是喜欢,你要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没准我就不拆散你俩了。”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可你偏偏不干不净,其心不纯,留不得啊。”
他说:“我这孙子什么都好,唯独轴在情上,十年前为了个女人命都不要了,现如今又为了你偌大的家业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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